一行人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县城,此时外面天光已经有些微微亮了,华锦他们全部都精神疲惫,即使如此,两名衙役也是一点都不休息,把人带到了县衙。
在后衙休息的王大人本就是和衣而睡,听说人带到了,马上环上官服升堂。即使天色还早,这县里爱看热闹的闲人也是不少,居然还有人在看热闹。
“堂下可是华家老小?”王大人目光如炬,端坐台上。
华锦安静的在一边,按理说,她和华锘是分家的,这个事儿,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是问话,她也没有理由出来说话。
华老头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要承担责任的“县尊大人,小老儿就是华宇,他们都是我们华家的儿孙!”
“好,今日有李家村柳家娘子宣称,你们华家长孙华钢亲口说过,他曾经给县太爷五十两的好处,保证这次能过童生试,是也不是?”
“县尊大人有礼,这柳家娘子是谁,我们并不认识!”华老头先这样说道“至于五十两银子给县令,更是没有说过,请大人明察!”
“果然如此,带柳家娘子和李家村村民上堂作证!”王县令说道。
几名差役果然从后面带了一干人等上堂,李家村的村民原本来县城只是过来赏花灯的,结果却惹上官非,被关在县衙一个晚上,此时正是怨愤的时候,见到华家人都是恶狠狠的“大人,就是他们亲口说的,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打点,这次必然能考中童生试的!”
几人又见到在堂上的华锦和华锘,便指着他们说道“华锦和华锘都可以作证,当时华家老头老太太带着人上门找华锦他们要银子,当时我还听华锦说过,若是要做学问,当官,就该好好的读书,不要走歪门邪道,然后又说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还惹了一顿骂来着!”
王县令这时候才看到,跟自家夫人经常往来的小娘子华锦,居然也在堂下。(未完待续。)
☆、当然帮你们了!
华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带到了,但见王县令看着自己,华锦也行礼“小女子华锦,见过县尊大人!”
虽然华锦与县令夫人交际往来,但站在台上,华锦却及有分寸,并不借重自己和王夫人的关系。
“这几名村人所言可属实?”王县令看着华锦,问道。
华锦点了点头“去年的时候,爷爷奶奶的确曾经到家里找我要五十两银子,因为当时已经分家,我和弟弟才刚刚盖了新房子,手里并没有银钱,而且我听他们说是拿着钱出来打点,为了考童生试的,华锦虽然只是乡野村姑,但也是想供着弟弟读书的,我听说科举读书,在于十年寒窗苦读,才能一朝金榜题名,自然是要自己努力读书才成了,这所谓的打点,似乎并不是正经的路子,还曾经提醒过。只是却真的不曾听说,是要送给县令大人打点的!”
华锦这话说的简单,这诋毁县令,加上科考舞弊,案子就大了,但若只是被蒙蔽被骗,只要不招惹上舞弊这种大罪,就不会有大事儿,华锘以后还要读书出仕,华锦也不会让华钢成为有罪之人的。
华老太怨恨的看着华锦,虽然她说的都是真相,但也怨恨华锦不曾帮他们说话。华老头年岁毕竟大了,一下子受到很大的打击,还没有反应过来。
华玞却是个聪明人,听到华锦说的话,马上就明白了,在堂下喊冤“大人冤枉啊,小儿从未说过给县尊大人银子的话,这都是被人诬陷的!”
那小寡妇听华玞这么说,不干了,这要是华钢不认,那些话,就变成她的罪责了,她怎么肯?
“你放屁,你家大儿子在我炕头上被窝里,亲口跟我说的,要不是他跟我说,我哪里知道这些,大人冤枉啊!”小寡妇语言粗俗,却也是现实。
“你才放屁,我家钢儿为了准备童生试,每天都在家里读书,何时去过你哪里,你一个夫家死了还没一年的寡妇,就出来勾搭人,说的话可信吗?”华玞现在也顾不上自己的腿和装病了。
华锦刚刚的话提醒了他,现在县太爷纠察的是贿赂县太爷和舞弊的事情,但如果打点的不是县太爷,舞弊的罪名,就不是成立的。
“放你娘的狗屁,你儿子屁股上有几个痣,老娘都知道,自己儿子管不住裤腰带,巴巴的爬我的炕,现在还想把罪名安到我身上,你这老贱货,做梦!”小寡妇现在可是知道,这罪名自己是决不能认的,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就骂起来了。
王县令听这话实在不雅,敲了一声惊堂木“禁止咆哮公堂!”
小寡妇被吓的一哆嗦,又趴下了“大人,冤枉!”
王县令瞪着大眼,很有官威的样子,有令人带华钢上堂。
华钢昨晚突然被抓来,连夜被审问,吓破了胆子,现在再被带上公堂,看到华家人都在,忙不迭的大叫着“爷奶,爹娘,救我!”
华锦在一边牵着华锘,站在一边看着华钢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这就是华老头华老太看重的孙儿,指望着能当官的孙儿,真是可笑,就这副怂样子,还想为官做宰吗?现在的文人最重的就是气节了。
华锦抬头一看,果然看到王县令不忍直视的样子,显然对于自称是读书人的华钢,很不喜欢。
“闭嘴,堂上禁止咆哮无理!”王县令一声惊堂木,顺利的制止了华钢马上到来的大哭。
“华钢,柳家娘子说你曾经亲口说过贿赂本县,是也不是?”王县令问道。
华钢当然不会承认“这个贱人胡说,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他还是知道这个罪名,自己不能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