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丁玉想起身开门让李墨安进来,门外的人却先行离开了。
阴影消失,正当丁玉再度缩回厚厚的壳子里,却随着一声细微响动,走廊暖黄光透过门下缝隙,悄悄落在衣帽间房门边缘。
李墨安离开前将走廊的吊灯壁灯打开了。
没有像平常人使劲敲门质问丁玉为什么不开门,也没有看似安慰实则欣赏他痛苦的虚情假意,少年以独有的方式告诉丁玉他一直都在。
想到这里,丁玉搭在沙发边缘的手微动,慢慢撑着身子坐起,黑暗模糊了他的神色。
他不应该只会躲在比他还小的少年身后,他应该先去保护李墨安才是。
门房被人缓慢拧开,光线令丁玉眼睛微微眯起,眼角还因哭泣而变色,鼻头也是令人怜爱的微红。
站在灯光下的丁玉看起来就像个大号的陶瓷娃娃,还是受了委屈不肯告状的那款。
等丁玉扶着墙慢慢走,刚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空气中飘来的诡异气息令他心中提起警觉。
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他快快来到厨房门口,扑面而来的糊锅味道令丁玉脑袋嗡鸣。
注意门口出现的青年,从未做过饭的李墨安手忙脚乱盖上锅盖,拿根大葱对丁玉挥手。
“哥哥,饭马上好了,你先等会儿吧,哈、哈哈。”
从未见李墨安笑得这么勉强,丁玉狐疑眼神落在他身上,又移到被挡住的锅前。
“你是要做鱼汤吗?”
“不,爆炒冻鱼。”
或许是李墨安模样过于严肃,丁玉视线在他脸上与料理台来回徘徊,默了默问出心底疑惑:“你要炒,为什么要拿砂锅?”
完全不懂什么叫砂锅石锅,他只是觉得丁玉或许会喜欢这个外形小巧的东西才拿出来用。
还没等李墨安开口解释,原本好好呆在锅里的鱼突然弹出来落在洗菜池,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他半边衣服。
“”
就算十六岁那年谈失败上千万合同都没这么尴尬,李墨安默默放下勺子不说话,脸上失落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其实对做鱼也没什么研究,但家里有空气炸锅,丁玉让人上楼洗澡换衣服,自己准备做个简简单单的炸鱼。
“哥哥什么时候洗澡呀?”
听他这么说李墨安扒住门框探头,视线落在丁玉不堪一握的腰肢,盯了好一会儿也不愿移开目光。
“吃完饭吧,”不知道人为什么问这个,他声音由于去够放在上方的调料变得有些失真,“吃不吃辣?”等了几秒也没有回应,丁玉歪头,厨房门口空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
直到他将碗筷都摆好,李墨安才从楼上磨磨蹭蹭下来,身上还是先前那身衣服:“哥哥。”
没有问他这半小时不洗澡都干了什么,丁玉示意坐在对面,自己则在沙发上回复先前忽略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