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胡闹,满车春光。
直到驶入市区,田恬还保持先前姿态,双目空洞,一动不动凝视车顶,等喻江停车时重重呼出盘旋胸腔的气流。
长呼短叹的,听得喻江忍俊不禁。
“不就是裹了几下?”
田恬冷哼一声,全当没听见。结果喻江反倒是得寸进尺,还要蹬鼻子上脸去检查红肿的部位。
等看清了,说什么都不要田恬拉好衣服,正准备再胡闹一次时,突兀的来电铃声打破缠绵气氛。
喻江扫了眼备注,虎口堪堪卡在田恬心脏偏上,十月出头的天算不上冷,但这么干晾着实有点凉。
“小……”
“母亲。”
田恬收住话头,眨眨眼,后知后觉意思到是喻江家里人打来的电话。不过叫得如此生疏,这也为书香世家的规矩吗?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神会不自觉飘忽,瞳孔变得涣散迷离,躲在暗处有隐隐发光的宝石感。喻江因家里电话而烦闷的心舒畅些,他伸开整个手掌,如弹奏琴键时缓缓上下起伏。
“是,回来了,昨天。”
田恬无聊,勾住他散开的衣领扣,歪头眯眼打量他刻下的牙印,用力可不算小,现在喻江锁骨上还有红痕。
先前怎么没发现喻江这副德行。
他百般无聊,手指不老实的在喻江锁骨上戳戳,被人捉住拉高手腕吻也罢休,刚要屈膝使坏,谁料一直沉默的喻江忽然出声反对。
“这是我朋友,跟喻家有何干系?”
田恬眨眨眼。
“他对我的身份不感兴趣!我也没有在学校四处宣传,您别再追问。”
对方声音尖锐,隔着话筒都无比清晰,恶毒咒骂如雷似鸣,田恬听得微微挑起半边眉。
“我不会带他,你死了这条心。”
辱骂未停。
喻夫人的战斗力跟喻溪有的一拼。
喻江则面无表情甩开电话,俯身亲住田恬的右耳廓,倒也没下步动作,仅是与怀中人柔软肌肤想贴,呼吸他身上与自己缠绵的气息,足以抚慰住烦躁的心。
——哟,这么叛逆啊?
手机还在通话,田恬也不想跟长辈起正面冲突,他推开喻江的肩,眯起眼打量耷拉眼皮的男生。
对方面容哪还有先前温润,眉眼间阴沉如风雨欲来,却在同田恬对视时软和了神情,细碎的吻顺着他眉心落在鼻尖,又自下而上堵住了田恬微张的唇。
车里空间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