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靠在皇帝怀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语调凄楚地说:
“若臣妾惹您厌烦,自当远远避开,省得碍了陛下的眼。”
话是这么说,她却抱着皇帝的腰,怯怯地小声抽泣。
虞景纯不擅安慰人,无论在谁面前,他向来都是被安慰的那一个。
面对这样菟丝花一般的柔弱女子,有些手足无措。
他学着阿桃安慰他的样子,拍打淑妃脑袋:“没出息,快别哭了。”
淑妃哭音微滞,顶着满脑袋被拍歪的珠翠,凄凄抬头,就瞧见皇帝神色不豫。
皇帝不吃这套,她不敢再哭,缓缓止住了泪水。
虞景纯懒得再和她说话,找了允安来,让他挑些姑娘家喜欢的珠宝首饰,把淑妃打发了。
这日林烬回得晚,他推开卧房的门,虞幼文正倚着凭几,在软榻上发呆。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从背后爬上软榻,跟他挤在一起。
“怎么才回?”虞幼文往窗边让。
林烬说:“陛下调了人去漠北,我在福兴楼办了送行宴。”
虞幼文回头看他:“是你的人?”
林烬嗯了声,虞幼文有些纳闷,挑眉问他:“他怎会突然调你的人去漠北,调的是谁?”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燕子。
虞幼文想了想:“调他去漠北也合适,正好盯着那些将领,皇叔可说了为何?”
林烬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拿开凭几,把人往怀里带:“他说看燕子不顺眼。”
虞幼文垂下眼睛,很沮丧的样子。
林烬觉得很有趣,凑到他耳朵边:“你是不是以为,皇叔要把漠北还给我。”
他话音黏黏的,带着笑意:“你也忒天真了,他好不容易把漠北收回手中,怎肯再轻易交出来。”
虞幼文被说中心思,有些不高兴:“身上臭烘烘的,快去洗漱。”
“给我抱会儿,”林烬的手不安分,顺着颈子,拨开衣领,摸了摸他的锁骨,“一起洗啊。”
“嗯……不要。”虞幼文牢牢攥着衣领不撒手。
温度升高,气氛正好,虞幼文微微地挣,欲拒还迎间,脸颊被结结实实啄了一口。
林烬温柔地搂着他,轻声问:“怎么心不在焉,书掉了都不知道?”
虞幼文摇了头:“没事。”
林烬抿起嘴唇,张开手指,用指缝夹他锁骨下的软肉。
虞幼文隔着衣衫,摁住林烬的腕子,哼呀哼地发脾气:“你不要脸……”
“你不老实!”林烬掐住他的腋窝,放肆地搔他,“快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虞幼文抖着眼睫,求饶似的小声叫,再叫,林烬也没松开,很讨厌地挠他痒痒肉。
虞幼文颤颤地说:“老师……老师递辞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