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就笑道:
“我这金铃可是个好东西,只要一摇,我那家奴就能听到,总会找到我的。”
说完这话,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这可是我家里从一件宝贝中仿制得最好的。”
“原来是个赝品。”
赵福生一下明白了,这谢先生使用的金铃功能竟与时空鬼铃有些相似。
从他摇铃后会令得厉鬼躁动,赵福生怀疑他的家奴兴许不是一般‘人’。
“……是。”谢先生一下噎住,半晌后悻悻应了一声。
“不瞒你说,我们也算有缘,跟一位帝京来姓谢的人约好了在上阳郡碰头的。”
这谢先生手持仿铃,又是从帝京前来,同时姓谢,虽说行事看着不大靠谱,但十有八九就是丁大同提到的那位谢氏子弟。
她想到这里,偏头跟丁大同道:
“也许来的不是老祖宗,可能是哪个不靠谱的门人子弟。”
“这不能吧。”丁大同拳头都硬了。
鬼胎案如此可怖,昌平郡一行人沿路不顺,接连遇事。
上阳郡的情况又十分险恶,帝京如果派来接应的人不是手段通天、处理鬼祸经验丰富的老将,那么帝京镇魔司摆明了是要坑昌平郡一行人。
丁大同不敢想像,如果这一路没有赵福生等人同行,路上要是卢珠儿厉鬼复苏,且遇到纸人张偷袭,他与胡容等人要如何应对——恐怕早死在东屏村,与村民们一样变成了水鬼。
谢先生也不说话,将烤热的饼子撕开塞进自己的嘴里。
他说得不错,他掉牙已成常态。
一会儿的功夫,他嘴里牙被崩掉的声响甚至大过嚼饼声,不时吐出来。
有时他经验丰富,在掉牙之前知道伸手去接住,随即冲洗干净塞回嘴里;有时接不住,又滚入地上,便满车子撅着屁股找牙齿。
众人从一开始的惊悚到后面镇定,见谢先生再掉牙时,甚至陈多子还能主动帮着捡一两回。
“好了、好了,我求你别吃了。”
赵福生看不下去了,说道:
“看来我们方向一致,大家相逢即是有缘,这里离城不远了,入城之后咱们找家店借宿,到时饭菜热水应该是有的,别吃饼了,牙齿都要掉光了。”
谢先生闻言大喜:
“那可真是沾你光了。”说完,他爱惜的将剩余的一个半饼子塞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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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留着之后吃,我这一路可饿坏了——好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了。”
这话听得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说话的功夫间,车辆一路前行,很快众人更隐约看见了城门。
‘上阳郡’的名字听着气派,可郡城却是破烂不堪。
城门斑驳,像是历经了战争创伤的古城。
据钱忠英所说,城内其实已经不大太平,可守城的人却不少。
七八个穿了大汉朝差役公服的男子靠着城门而站,无精打采的望向远处——他们目光所及的地方,摆了一个小桌子,桌面放了锅炉,内里煮了肉汤,散出食物的香味。
四五人围着桌面而坐,上头摆了一碟煮熟的豆子,还有炒过的菜干。
听到马车的声音,守城的人精神一振,有人喊了一声:
“有人入城了!”
“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有人回城——”坐在桌子前的几个男人提了提腰带起身,或笑或骂的围了过来。
同时有人吆喝着让搬木刺桩,阻拦马车。
丁大同正要说话,钱忠英却急忙出声:
“大人,让我来、让我来,都是自己人。”
他说完后,赵福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