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们两个,春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丫鬟,而秋月则是掩面捂嘴偷笑。
“唉,可惜她的嘴给堵上了,真想听听她尖叫的声音,春花姐姐你说呢?”
我闭上了眼睛,耳边秋月的笑在脑海里不停回荡,从何时起,我从小到大一直护着的孩子,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是我太愚昧一直没发现,还是这个孩子演技太好了?
春花声音微冷:“秋月,我这丫鬟已经送给媚烟了,她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问我,我没任何意见。”
秋月笑道:“春花姐姐怎么如此说,好歹这丫鬟也与你有过主仆情谊,你自然也有是权过问的。”
耳边又传来了丫鬟的闷哼身,我的呼吸忽然加重了起来,胸口上下起伏,手也紧紧地捏着桌子一角。
春花第一时间发现我不对劲,赶紧命丫鬟停下:“快点停下!”
秋月得意地说:“不要停,给我狠狠地拉!”
春花倏地站起来抬手扇了春花一巴掌——“啪!”
力道大的,整个室内都回荡着这声音,“秋月,媚烟见不得这些,赶紧停下来,否则她又要晕过去了!”
秋月被打的有些懵,手捂着脸转头看着我,我深吸几口气,继续装作胸口剧烈起伏。
下一秒,秋月慌张的声音响起:“快停下,把这个丫鬟给我拖出去,快点停下!”
我心一松,直接闭上了眼睛——装晕。
秋月焦急声音响起:“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去叫大夫吧?”
春花呸了一声:“要叫你去叫,我可不叫,阿娘若是问下来,你一力承担。”
秋月愤怒道:“春花,媚烟姐可是在你这里出事的!”
春花嗤了一声,话语里有着浓浓的幸灾乐祸:“她的确是在我这里晕的,可是谁执意要当着她的面对这个丫鬟行刑的?”
秋月的声音立刻静了下来,春花的声音非常清楚地传到我耳里。
“秋月,你昨天跟我说,你喜欢的人是五皇子,五皇子也对你有意思,论飞上枝头做凤凰,你会是我们之中最高贵的那一个。哼!你当我不知道五皇子也对媚烟有意思么?”
“假仁假义,媚烟有你这样的朋友我都感到悲哀!”
“砰砰!”随后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室内趋于一片平静。
我紧紧地闭上双眼,春花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心里一片苦涩,可眼睛却再也不会流泪了。
泪腺早就哭干了,再怎么感到痛心,也不会流了。
夏侯冽……秋月……她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夏侯冽对我那独有的清浅笑意,又是否在别的女孩身上绽放过……
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许久,我最终心烦意燥地睁开了眼睛,爬起身披着件暖和的袄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地上都积了层厚度,我瞧见门前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个大大的凸起,心里一想,猜到那里估计是有个丫鬟。
我叹了口气,命在外守门的奴仆把这个丫鬟给抬到别处去,尽可能地救回她。
奴仆应下,叫来了几个奴仆把丫鬟给挖了出来,我看着他们逐渐远去,心底一片淡漠。
“媚烟,你心肠真好。”夏竹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回头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边。
“春花肯给你来这里?”我问道。
夏竹眼底带着一抹笑意:“搁平常时她肯定不会让我进的,但今日情况特殊,她和秋月正在阿娘那里挨训呢。”
我笑了笑:“是你通风报的信?”
夏竹不以为然地摇头:“我这不是通风报信,而是引她们离开的手段罢了。”
夏竹话语一顿,继续道:“她们不离开,我怎有单独和你说话的机会?”
我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她:“夏竹,我说过,我没有春花的任何把柄。”
夏竹固执道:“媚烟,你一定有。”
“你从哪里看到我有,别说四年前看到我从禁地里出来,那天我根本连禁地都没去,这点我的丫鬟和男仆都能替我作证。”
夏竹咬了咬唇,喃喃道:“媚烟,我曾经看见你去过禁地,还平安无事地出来了。”
我心一跳,我频繁出入禁地那段日子,就是跟夏侯冽互相见面的日子,依夏竹这种反应,应是没见到过夏侯冽的。
夏竹的手忍不住抓住我:“媚烟,既然你从禁地里出来都没事,为什么春花的男仆一进入禁地就出事了?她的男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扯开她抓住我的手:“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是去过禁地,也只是太过好奇随便走走,不敢深入,没准她的男仆真的是被鬼杀死的。”
“不可能!这种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媚烟,求你了,求你告诉我!”夏竹再次抓住我的手哀求道。
她的眼里透着一股病态的偏执,我不想去招惹她,再次扯开她的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夏竹,你去问别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