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撞,不仅忘掉了所有和她钟情的过往,甚至还疑心是陆怀音谋划的马难。
“可当年明明是你执意要娶她为妻,现在又当着全京城的面冷落她,甚至还找人谣传她与人私通,怀音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的世子妃,你这是要毁了她!”
“我就是要毁了她!”
顾思寒的声音愈发狂躁起来。
“当初她被拐,我就该让父王丢下她不管,而不是好心让她一个孤女住进我们王府,还爬到我的床上!”
雅间内的其他世子们见顾思寒不悦,亦纷纷替他不平:
“顾世子所言极是,全怪这世子妃太不明事理!”
“京城人人皆知您对安妍姑娘用情颇深,她还非要等您回忆起从前才同意和离,仗着摄政王的偏护便耀武扬威,完全不把您的话放在眼里!”
这些人的声音陆怀音也识得。
曾几何时,他们亦是她的同窗好友。
如今,他们已然是安妍的交好了。
从陆怀音清醒的那年伊始,她也不止一次地劝解自己放下。
可她又是那样不甘。
区区两年,不过两年,顾思寒怎地待她就与以往天壤之别?
陆怀音便就这般等,等了一年又一年,想等他记起一切再做决定。
彼时无论顾思寒做出怎样的抉择,她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
可现在看来,陆怀音是等不到了。
因那心悦于她的顾思寒,早已死在了当年的马难里。
“世子妃,我们回去吧?”
一旁的秋月亦是也听不下去,轻轻扯了扯陆怀音的衣袖。
陆怀音抿唇苦笑了瞬,继而吐出重重的浊气。
她拂下秋月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一时间,鼻息里都充斥着浓重的酒香。
陆怀音却觉得自己异常清明。
起伏的交谈骤然收声,雅间内顷刻针落可闻。
顾思寒抬抬眼皮,神色中都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谁叫你来的?出去。”
陆怀音一袭银氅素衣,目光定定地凝视着他。
“顾思寒,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