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重掌肉身后,现体内原本匮乏的灵力竟恢复大半,她控制魔种,压下魔气,望向洞外的遍地尸骸,和被她钉在雪地上的封元虚,一时既觉得意外又觉此事在常理之中。
以封元虚如今之心性与行事作风,堕入魔道是迟早之事,只是他入魔后,比想象中更为残暴冷酷,对全心全意维护他的封家人,竟也能丝毫不手软。
若真让他成了气候,恐怕不会比巫危行好对付。
楚绾一见伏青骨大展神威,便知自己的药奏效,这正主回来了,他探出个脑袋,对伏青骨喊道:“伏仙子?”随后想想不对,又改口道:“灵晔仙尊?”
伏青骨回头道:“楚谷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楚绾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打量,分明是同一副肉身,可却与方才被魔种操控之时大相径庭,倒是与他幼时在药王谷初见之时的模样,相差无几了。
他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敬畏又有些亲切,“你的记忆全然恢复了?”
伏青骨摇头,“恢复了一部分,少谷主为我配的拾忆丸还剩两颗。”
楚绾一忙道:“给我瞧瞧。”
伏青骨从乾坤袋中找出个药瓶扔给他,他接过后打开来闻了闻,随后道:“这拾忆丸服用后可有后遗症?”
“会头痛和出现幻觉,不过少谷主另配了逍遥散,可缓解此症。”
“不错,看来屿芳的医术精进不少。”说起妹子,楚绾一神色透着骄傲,随后问道:“她在谷中可还好?”
伏青骨想起自己离开药王谷之时,见到那楚屿芳命星陨落,后虽算出那命星有复空之象,却始终迟迟不出,可见楚屿芳如今处境算不上好。
楚绾一见她沉默不语,表情也变得凝重,“是不是屿芳出事了?”
伏青骨道:“我不确定,等平息此事后,你自己回药王谷一探究竟。”
她既这么说,便定然是出事了。
难怪他前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还总梦到老谷主和两位谷主夫人来骂他,若他妹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便是万死也难恕罪。这么一想,他立即焦躁起来,只想冲出去将封元虚碎尸万段,好立马远走高飞。
天雷接连落下,不止困住封元虚,还困住了伏青骨和楚绾一。
楚绾一道:“得想办法先弄死他。”伏青骨扭头扫了他几眼,扫得他身上越寒凉,“怎、怎么了?”他猜测道:“难不成你还念同门之情,不想杀他?”
“我只是想到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轮雷劫过去,封元虚却没被劈死,他握住穿透胸口的长枪,面不改色地将它从自己体内拔出,随后覆以魔气淬炼,竟是利用天雷将其锻成了一柄魔枪。
封家人被他杀得所剩无几,这么血亲血脉、元婴灵体和金丹滋养,便是个废物也该成形了,何况他还是化神境修士。
眼看天雷再次落下,封元虚隔空抓过几名弟子,欲挖其金丹、化其血肉。
这样下去,恐怕这天劫也困不住他了。
伏青骨飞身掠出,冷喝道:“神霄!”
神霄自云中射出,携着青色闪电,钉在了封元虚面前,制止了他的行动。
“来得正好。”封元虚冷笑一声,扔开几名弟子,抓起天裂刺向伏青骨,神霄立即拔地而起,迅挡在了伏青骨面前。伏青骨握住神霄,挑开天裂之锋刃,然后朝封元虚脖颈抹去。
封元虚回枪抵挡,兵刃相交,波动的灵力将那几名弟子震开,当他们惊魂未定地站起来,看清救下自己之人时,恐惧纷纷化为了震惊。
“那、那是……”
“神霄?是灵晔仙尊!”
“真的是灵晔仙尊!”
雷泽封禁重重,许多弟子并不知外界情景,所以并不知道灵晔没死。且封元虚对灵晔一事,瞒得极紧,并且严禁弟子询问打听,因此弟子们即便知道他大动干戈地抓人,也并不知抓回来关押在水牢中的叛徒便是灵晔。
好些察觉动静,从银厝峰赶来的弟子听见呼声,也纷纷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后使劲儿地擦了擦眼,伸长脖子朝正在激烈交战的二人望去。
“真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