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正想说一句,秦向阳何时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门下便有人来传报,“公主,有贵客到访。”
裴芝倒不知道,京中哪里来的贵客来拜访她?
“贵客?”
秦向阳识趣道:“公主去见客吧,在下先去归置了。”
秦向阳走后,门下才道:“谢家长公子,谢祁来访,奴才已经安置在了厅中。”
裴芝皱眉,她与谢家应当是没有往来才对。
怎么她一回来,谢祁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她?难不成,谢老爷子是神智又不清醒了?
到了厅中,裴芝看着一身便衣的谢祁。
谢祁见着裴芝打量着他,失笑道:“京中耳目繁多,谢某今日来,有要事与公主相商,所以不得已,乔装打扮一番,有事体统了。”
“哪里。”裴芝赞叹道:“谢公子一身便衣,别有一番滋味。”
谢祁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裴芝出言如此直接。
裴芝也暗自感叹,嘴说话太快了,没过脑子。
“谢公子来公主府,有何要事?”
谢祁回过神,拿出了一本册子,递到了裴芝的面前。
“还请公主过目。”
裴芝接过,翻看起来。
上面记载着,裴元策一些罪行。
打杀府中下人,是常有的事。
强抢女子,甚至还打死了女子丈夫,然后火烧女子公婆一家。
为了抢夺富商的家产,栽赃诬陷富商,使得富商一家子老的死刑,小的流放。
“谢公子给本宫看这些是何意?要是谢公子有证据,应当报官才是。”
裴芝看了一个大概,便把册子合上。
“五皇子下手狠毒,证据不足以给他定罪。”
谢祁补充道:“他是皇子,证据不足,无法捉拿他。”
裴芝记得,谢祁似乎就是管理京中治安的。
裴芝端起热茶来:“这也是谢公子的事,与我何干?”
“常乐公主愿意孤身入城,谢某身为男子也佩服公主的勇气。”
“谢某今日前来,是想让公主看看,五皇子是何面目,这样的人,如若登上宝座,后果不堪设想。”
裴元策之前过继到了皇后名下,就慢慢被大臣们提及储位人选。
这次,裴芝立了次大功,不少大臣们都纷纷谏言,应当立五皇子为太子。
常乐公主如此大义,五皇子身为常乐公主的皇兄,一定胜之常乐公主。
以前那些个中立的大臣们,都纷纷开了口。
一下子,五皇子的威望都高于四皇子了。
“谢某相信,公主有慈悲心肠,可五皇子实在不堪。”
“谢公子谬赞了。”裴芝靠在椅子上,“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本宫的皇兄,打断骨头连着筋。”
“谢家不是一向中立?谁当皇帝,谢家就效忠于谁?”
谢祁急道:“虽然如此,却不能是裴元策这般手段残忍之人。”
裴芝站起身冷笑了一声,“谢公子拿着这些片面之词来找本宫,你认为,本宫是相信自己的皇兄,还是相信谢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