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也不说一声?”洛温问。
羊角辫憋了半天,本想凶狠责备,但最后还是很聪明地转为示弱,哼哼道:“……你请来的人,给我感觉不好,让我特别不舒服。”
洛温:“乔森·约翰?”
“……也不能说是他。”羊角辫哼哼道,“主要是他带的那堆毛线。”
“这会儿已经全部收走了。”洛温安慰了声。
她拾起掉在地上的八音盒,对正装死的钢琴家说:“这小孩不是人,你可以随意一点。”
羊角辫:“……”
钢琴家蹬两下腿,瞬间活了。
“但是!”羊角辫可怜兮兮地喊道,“还有件更恐怖的事!”
“什么?”
“我身后的人……似乎变成两个了。”羊角辫说。
如果这样……
八成是贝丝又回去了。
洛温微微颔首,倒也不是很意外这个状况:“还是转身后看不到?”
“嗯。”羊角辫抿了抿嘴。
她声音低沉得不像个小孩:“我总感觉……他们的手都快搭上来了。”
这听着确实值得恐慌一下。
钢琴家同情地看了羊角辫两眼,安慰道:“想开点,至少他们不可能把你砸烂。”
她犹豫了下,又说:“应该……不能吧?”
“……”羊角辫眼神放空,瑟缩更甚。
在这之前,她还真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在羊角辫将自己吓死之前,洛温开口道:“别着急,我可能有条解决思路。”
“什么?”羊角辫恢复了点精神。
“你认不认识一个老太太?”她问道。
这话刚出,羊角辫便当即摇头,否定的异常坚决:“不认识。”
钢琴家则是一脸懵:“谁?”
“哦?”洛温慢吞吞道,“我还没说是哪位老太太,她叫——”
“认识认识认识!”羊角辫跳起来,“千万别说名字!”
“可以。”洛温微笑道。
羊角辫身后那两位背后灵,十成有十成,是出自和她重名的那位老人——“安吉丽娜”的手笔。
只是原因成谜。
“我不知道,我们就见过几面,我也没欺负过老人。”羊角辫低头道。
她说得断断续续,一句添一句,仿佛在为什么结论而补充理由。
“但她执意害你?”洛温又问。
“我怎么会知道……”羊角辫嘀咕道。
说完,羊角辫人从角落里舒展出来,拨了拨散着的半边头发,样子十分镇定。
她轻描淡写道:“格林,其实你也只见过他们那一次,我估计他们这会儿已经走了。”
“你感觉到的视线呢?”洛温皱眉道。
“错觉呗。”羊角辫避重就轻地耸耸肩。
洛温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方在打马虎眼。“认识”这两个字或许都分量太轻,得换个纠缠不清的“孽缘”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