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子极高,穿赤袍带帷帽的?男人。长相,长相很不一般。”
少女目光未变,看他半晌,过会儿才慢慢道:“为何没听芙雁提过。那日她?先找到我的?。”
姚庭川张口无言。的?确,何止是芙雁,就连当时站他旁边的?李哥儿都说没看见……
“姚哥哥,你近两个?月,病得太狠,瞧着?大不如从前精神了。”少女轻叹了一声,“多思伤神。你珍重自己。”
“或许是我伤病未能痊愈……”姚庭川拭了拭额角的?汗,又看眼正堂摆设,“不过!方府今年?似乎频发异事,虽师母已请了和尚师婆住进内院,但那两位毕竟不是名山名派之辈,或有不能周到之处也未可说。方才,我向老师举荐了几位僧尼老道,一会儿若能征得老师同意,这个?月便能将他们请来府上做法事祈福。”
“嗯。我也很感念你的?这份心意。”
“还?有,”姚庭川从袖中拿出一只香囊,捋着?红络,朝她?递去,“这是我为你求的?平安符。”
方别霜垂眸静看,没伸手:“谢姚哥哥的?好意。但亲事未定,私相授受毕竟不好。你抱恙多日,留在身上保养自身吧。我有些累,想回院歇息了。你路上小心。”
话毕,少女低颈绕过他,踏出了小门。
青年?转身看她?走进明明暗暗的?光影里,脚步提起?,却碍于内宅门槛,再?不能追上一步。
走过长廊,一路回至寝房,方别霜自倒茶水饮下,将芙雁支使?了出去。
冷茶入喉,狂跳的?心才渐渐安定。
她?一边坐下,一边搁下茶盏。
手指被残茶浸得生冷。
太不对?劲了。
姚庭川那日看见过衔烛?
谁都没看见,除了他?
一定是衔烛故意的?。
姚庭川的?记忆也很奇怪。
似乎,并不像芙雁等人是从中秋那日才被改换的?记忆,而是早在七夕就开始了。否则他不会把问题遗留今天才来问。
仔细一想,他的?性格、行事作风,也的?确是从七夕之后变的?。事发之前,有一次他还?直接闯入溪汀阁,非要立马来跟她?提亲。
会跟衔烛有关吗?
但那说不通为何衔烛还?会被“姚庭川”击伤。
她?心里霎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对?,不对?。
有她?不知道的?第三个?人在捣鬼。
且这个?人一定与她?有所关联。
会是谁?
事情好像远比她?所看见的?要复杂。
方别霜闭目静心,试着?连通与老虬龙的?念识交流。
然而连念数次诀语,都没能成功。
方别霜猜测他大概正跟衔烛在一处,不方便与她?传音。
问小和尚应该也一样。
她?直接出门去了他们所在的?院落。
门虚掩着?,敲了几下,没人应。她?一把推开,四面环顾,发现两人都不在。
她?在门口定定站着?。
站了很久,才往回走。
都去哪了。
都去了哪里?
她?漫无目的?地走回了溪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