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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简在帝心,自是求什么,有什么。以前圣上?想把你当作筹柄许给我,我不喜欢他这样形容你,恼得很,也知你那时对我无意,便拒绝了?,害我们绕这么大一圈,如今加倍地?对圣上?阿谀奉承,奴颜媚骨,几番软磨硬泡,耗干脑浆子为一场净是陷阱的战事排兵布阵,哄得他高兴了?,才有此?结果…早知道应该在私藏你的耳环时,就听章丘的,写信去历阳,让我娘带着丰厚的聘礼来樊京,上?门试一试……章丘说得对,有我后悔的。你会怪我不知机变吗?”

他看着焦侃云泛着红晕的脸,抿了?抿唇,只可惜,这里好?歹是公干区域,虽在茶室,但也不好?当作在他的房间那般,直接把人揽进怀里亲。

焦侃云摇头:“我只会怪侯爷想得太多,还有…出现太晚。倘若你我幼时便相识,也许,侯爷早就是我的‘此?间最配’了?……兴许还会去武堂给侯爷送冰饮子,像小魏将军说的那样,与侯爷谈情说爱。”她别有深意地?笑?着。

虞斯的脑子略拐了?个弯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肉麻的情话,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低声问她:“你的意思是,或早或晚,只要你认识我,便会喜欢我,你注定会与我在一起?”说得太明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头牵起她的手,嘴角却?根本压不住。

焦侃云垂眸点点头,笑?了?,“我若一早就知晓你的为人,便不会心设防备了?。其实,在郊外?破庙里的那夜,侯爷向?我剖完‘贪赃’的苦衷后,我的心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朝侯爷偏颇了?,至于‘年十六、上?青楼’,后来的真相对我来说不过是‘理所当然’的,澄不澄清此?事,我都已经相信你了?。不过澄清了?更好?,让我有一个理由?,答应侯爷去度过此?生最难忘的七夕兰夜……毕竟,那天晚上?的侯爷,打扮得很合我的心意。”

虞斯满目狂喜,压根顾不得这是哪了?,随便吧,今天他拿到了?和焦侃云的赐婚圣旨,他就是全天下最嚣张的人,一把圈住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迅速低头亲了?一口,“再?说点,爱听。”

焦侃云赶忙看了?眼门边,确定无人,才用一手勾住他的后颈,见他眉目生艳,又似犯了?瘾疹,立马要哭的样子,抬手抚摸他的侧颊,拇指有意戳他的唇,戏谑道:“侯爷是世上?最俊美的郎君……话本里说侯爷悍硕魁伟,从前是故作腻滑之辞,而今却?是就事论事,我就喜欢这般的。”

虞斯又迅速亲了?一口,好?奇且期待地?等着她的下一句:“再?说。”

见他微张口低喘起来,焦侃云抵住他的鼻尖,“侯爷哭的样子,很招人疼,每次红着脸哭,都很诱人……我很喜欢。”

又亲了?一口,似叹似喘,“再?说。”

焦侃云羞涩地?道:“以后每年的七夕兰夜,绰绰都愿意和你过……不,成婚后,每一夜都和你过,每一夜都是七夕兰夜。”

“再?说…”

“喜欢侯爷,好?喜欢侯爷。”

“再?说。”

“好?喜欢…”

“再?说?”

还要说?焦侃云想不到了?,在他侧颈亲一口,“祭天我也会去,这回我是真的只能站得远远的了?,若有什么突发情况,侯爷要保重自己……为了?辛帝,不值得搭上?朝琅。”她凝视着虞斯,不介意摆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虞斯思索须臾,点头应承,“你仍是觉得,陈徽默会有激进之举?实则我也一直担忧,但祭祀时,官员皆会被搜身缴械,圣上?的斋戒饮食、盛器酒水都会由?专人检验,礼官、乐师等身侧之人又都是圣上?心腹,圜丘我也去检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实在不知道他能从哪里下手。”

他都说没问题,那自然是细节之处也没有错漏,焦侃云只好?说:“兴许是我们想多了??只希望不要影响我们原本的计划。”

虞斯捧着她的脸,“我已经写过信给母亲了?,待祭祀事成之后,你我行六礼,明年开春……”他一笑?,略顿了?顿,又自言自语地?怨叹:“怎么还要明年开春?”

焦侃云与他耳语,弹起弦外?音:“朝琅,我等着你…”腰肢被大掌扣拧,微微一疼,她抬眼故作淡定地?看着他笑?道:“怎么了??不是你让我等着吗?”

“没事,喜欢听一些嘴硬的挑衅。”虞斯勾唇,扬起眉梢问她道:“绰绰的体力?如何?”

焦侃云亦挑眉,“我觉得还不错…不如等你亲自领教,或是先锻炼锻炼我?”

本想羞臊她玩的虞斯反倒先脸红气喘,他羞赧地?道,“这般狂妄?你可知我行军时,几天几夜不睡也是有的?”稍一顿,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倒立都能倒上?一个时辰。”

焦侃云装作听不懂,促狭道:“所以呢?侯爷要倒立个几天几夜给我看?”

虞斯被她昧得失笑?,咬牙明志:“所以,到时候,我也要绰绰像方?才那般……一直说情话,一直说喜欢!”

第92章急变。

天生万物,称万物之祖。

辛帝斋戒数日,忌荤腥酒色,诵古史礼册,各相关官员在家自监应随,清心净身,方能奉献对天祖最诚挚的?敬意。

祭祀当日,无雨微晴,天气适宜已是极好的兆头,清晨,辛帝与代行?皇后之职的?柔嘉皇贵妃一起携文?武百官赶赴圜丘,浩浩荡荡的一行仪仗队自宫城行至郊外,庄严肃穆,百姓无不?跪拜相迎。

乃至天坛,禁卫军先行?,几步一驻,重重围守,献官执事等礼官们再随天子入丘各就其位,文?武百官站在阶下,围绕天坛心丘,按照品阶功勋,依次排列成方阵,垂首以待。

焦侃云以皇子辅官的?身份排在较末,稍抬眼,即可将官员们的?动向尽览,她已?不?是第一次着意看向侧前方的?陈徽默了,启程之前,她打量过数次,还打了招呼。

他?的?神情稍显憔悴,但也牵动泛白的?唇,笑着与她寒暄了几句,并无异常,此刻在天坛站定,她又悄悄看了一眼,他?恭顺低首,依旧没有任何发势。

她垂眸沉吟着,一边注意祭礼,一边用余光注意身后外围的?观礼者。祭祀只对参礼者有严苛要求,对外围的?观礼者倒没什么忌讳,故而?有不?少百姓安静地站在圈外参观。

此刻鼓乐齐鸣,振聋发聩的?隆隆声撞击天幕,祭礼始发,准备迎神。辛帝身着龙袍,与皇贵妃一道,秉持着端方的?仪态步入祭坛中心,神色威严,步伐沉稳而?谨慎,直至站定,都挑不?出一丝纰漏。

直到他?略扫过阶下。

看到太上皇领着早已?辞官多年的?旧部,老神在在地操着手,站在观礼者中,他?身穿绯袍武服,虽未佩戴武器、身穿盔甲,但身姿挺拔,精神抖擞,又有面熟的?随将在侍,异常醒目。

辛帝的?目光停在那一块扎眼的?绯红上,从容端肃的?神色瞬间龟裂。

太上皇只是淡淡地与他?衔上视线,数十年是君是父的?强势威压便?扑面而?来,他?暗自咬住后槽牙,沉眸吐出一口气,抿紧了唇线。

自他?得知虞斯去过兴庆府后,便?寝食难安。不?为其他?,东海是太上皇当政前后的?主要征侵地,那时?候,西洲尚未成形,不?足以考虑,北阖又太过强盛健勇,不?被它侵入都烧高?香了,唯有东海,是强者开疆拓土的?首选。

将东海收入囊中,本是太上皇毕生心愿,虽战胜数次,但终究因?考虑到北阖的?掣肘而?未得。

如今有了新的?契机,辛帝很担忧虞斯这一趟,会燃起太上皇当年的?雄心壮志。

若是太上皇也来掺和一手怎么办?

他?特?意将虞斯传至御书房密谈,叱问他?面见太上皇可知罪在何处,虞斯却说只是去讨教东征经验,并谈及太上皇倾囊相授,为他?指点迷津,个中作战方案无不?逐一教化,虞斯声称,一番交流下来,很有收获,相信太上皇的?指点于?此次出征也大?有裨益。

言辞恳切,却让辛帝愈发辗转反侧。

自他?当政起,朝臣百姓无不?将他?与太上皇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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