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之间,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从下午时分睡到了天色已黑,弗妄察觉她似乎是睡着了。
在险些将她击杀的自己面前,竟然也能睡得如此安心,弗妄很是怀疑她是否真的睡着了。
只见她呼吸平稳,内力也平息下来,所有的攻击、防备都不见了,让弗妄看到一张洗去铅华、近乎纯粹的脸。
他是出家人,寻常不会这样盯着一个女子,可喜山又不是一般的寻常的女子。作为逍遥宫宫主,几次三番挑衅武林正道,在人无所察觉之时使得一手好毒,他又不得不看紧她,盯着她。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看着喜山沉沉睡去,突然动了一下,伸出手来。
弗妄有一瞬的紧绷。
却见喜山伸出手来,伸展着身体,像哪家娇俏的姑娘似的,打了个刚刚睡醒的哈欠。她揉着眼睛,幽幽转动着眼眸,抬眸看着弗妄,好像疑惑他怎么还在此处一样。
喜山说:“水。”
弗妄一怔。
他一直盯着喜山,越发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凝神望了她一眼,随后唤了弟子进来,让弟子打来水。
喝了水,喜山又说:“我饿了。”
弗妄便又命弟子端来饭。
喜山百无聊赖地等着,接过弟子端上来的斋饭,一脸难以置信:“你们平常就吃这个?”
“此处除青城派遗孤以外,皆是佛门弟子,日常的吃食,就是这些。”
喜山说:“你也吃这个?”
弗妄说:“贫僧已经辟谷。”
喜山“哦”了一声。
弗妄见她毫无自觉,只好再次出声提醒:“想来以施主的功法,应该也已辟谷。”
她歪着头说:“虽然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不用吃饭了,但吃到好吃的东西会让人开心呀,这些年来,我还是会每天吃上一顿的。”
弗妄默然。
喜山上上下下扫视着斋饭,拍了拍手,说:“这样吧,你给我找点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告诉你”什么,弗妄无需多问,他们有某种默契。
然而他们正航行在江中,离岸数百里,附近没有码头,上哪去找好吃的。
弗妄没有说话,喜山也没有说话。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又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不知道过了多久,弗妄起身。
“想来逍遥宫主是说话算话的。”
叩佛心2
此行前来华山,他们本就走的水路,开的是自己的船,来时已明确分工,有专人负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