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至厢房门前,醉娘交代了几句便让几人进屋锁了房门。
老男人阅女无数,见惯了莺粉艳蝶,还从未教过男子,起先他也不愿,可临门见着美人姿色,便忽觉往日温软再也不香,只想一尝别味。
美人薄衫将将遮体,却是半掩半藏,梳挽的长发间别着几枚鲜活的红梅,衬着一张略施粉黛的面容娇艳欲滴,一双幽蓝的瞳眸夹杂着幽幽的水泽,楚楚可怜地叫人只想狠狠欺辱。
楚怀安被宽带束住口,双手也被捆着,见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粗汉靠近,只能含糊其辞地发出呜咽声。
厢房正中及至床榻铺的都是兽皮毛毯,毯上置有几枚插花的细颈瓷瓶以及一张矮案,矮案上摆放着各种古怪玩意儿,多是以調情用具。
老男人随意取过一条藤鞭,半蹲至楚怀安身前,以藤柄挑起他的下颌:“声音可真动听,不知待会儿会不会叫得更动听。”
楚怀安从藤鞭上别开脸,满含恨意的双眼中早已浸湿泪水。
趁着男人不备,他抓过一旁的细颈花瓶砸向男人的头颅,然而花瓶未落他的双手便率先被人钳制,细颈花瓶摔在一旁的房柱上,裂成碎片。
一名壮汉捉着他被捆住的双手掖过头顶,老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恶意,随后起身一鞭子挥下:“在我手中还没有不服管教的!”
深宫贵养了数十载,他虽为男儿身,却到底比那民间女子还娇嫩,衣不遮體的胸脯随即便泛起一道绯色鞭痕,伴随着他抽痛的颤抖,叫人愈加难耐饥渴。
“放开他。”随着老男人的命令,壮汉松了他的手,他随即扑向梁柱抓过一片碎瓷朝自己脖颈动脉割去,却转瞬又被一鞭抽趴在地。
他不甘屈服,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去抓其余的碎片,然而却在即将触碰之时被人攥着腿拖拽回去,如此往复,加之愈加用力的鞭打,使得他浑身药效发作,又燥又热。
老男人实在捺不住眼前诱惑,扔了鞭子直接将人拖至腿间,伸手褪他的褻褲,楚怀安想要翻身反抗,却被一只脚踩住手腕制在原地挣扎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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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我为你取名‘宁’字,是望你此生无恙,一世安宁,予你‘怀安’,是望你虽身居高位,却不忘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安定,无论将来遇见什么人,什么事,都要谨记本性之善,世人待我刻薄,我却要报之以桃李,宁儿,记住娘亲的话了吗?”
“孩儿记住了。”
“宁儿,过来看看,这是你的弟弟。”
“弟弟?”
“就是与宁儿有血脉之亲,似父皇这般有不可分割之情,将来同你共赏这万里山河之人。”
“我叫楚怀瑜,父皇唤我玉儿,皇兄……也可以这么唤。”
“若是皇兄的腿能好起来,玉儿宁可不要当这皇帝!”
“楚怀安,记住你的身份,你的母亲是一个插足旁人感情的第三者,只要我不承认这桩婚事,你便是个私生子。”
“皇帝为了你不顾江山,甚至不惜己命,若你尚有一丝恭良之德,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他身边,往后与这楚宫再无瓜葛,叫皇帝一心倾注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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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后悔吗?
后悔救了父皇,生下一个我吗?
后悔孩儿将仇人的儿子当做亲兄弟没有为您报仇吗?
娘亲,若是时光能够回溯,回到曾经的那片雪原上,孩儿再不愿踏入这红尘半步……
楚怀安攥着出血的双手,不齿的吟声被他咽回腹中,男人的调笑回荡在耳旁,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剜碎儿时的回忆。
父皇于猎场授他射骑之术,母亲在案前教他读书习字,皇弟与他在御花园中追逐打闹……
然而所有的欢笑,皆毁在那个面目慈善,却阴狠毒辣的女人手中。
什么温良恭谦,端贤礼让,是他一腔真心却叫人践踏如泥,是他傲骨尊言却终究任人亵玩。
若这天下不仁,他又何必慈悲,若是至亲不义,他又何须念怀。
那就破碎吧,沉沦吧……
自此黄泉陌路,再无楚宁,楚怀安。
芝兰玉树
“啪——”
一声骤响,厢房门猛地被踹开。
几名汉子与老男人同时一惊回头,只见踹门的男子一身横肉,气势汹汹,他身后还有一名黑衣男子与一青年,此刻黑衣男子手里正提着一个身材较小,额头缠着袖布的矮个男。
矮个男略略抬头,视线快速扫过屋内,随即颤巴巴地缩回脑袋:“是、是这里。”
黑衣男扔开他,侧身让出身后人:“公子,您要的人就在里头。”
从他身后走出的蓝衣少年俊眉秀目,一双眼神色无害地落在老男人压着的美人身上,而后微微蹙眉。
踹门的虎头彪汉即刻上前拎起欺压在楚怀安身上的男人衣领:“没看到我家公子来了吗?”
屋内其余几名汉子本想上前对峙,老男人见来者面色不善,又私下瞧见过醉娘客气招待过这一行人,便识趣地示意几人:“不要命了,还不走!”
那几名汉子不情愿地出了厢房,他这才转脸面向彪汉迎笑:“小的眼拙,贵客恕罪,不打扰几位雅兴,我这就走。”
他胆怯抽回被彪汉揪住的衣领,一脱险境,便随即提着裤子灰溜溜地从几人腿间钻出厢房
随后几名仆从提着几桶冷水送进房中,而后一群人及兄弟几人便退出,独留少年一人进屋,青年善尾合上房门:“公子,我们在门外候着,若有需要随时传唤。”
合上门,几人稍稍退至一旁的桅杆处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