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笤帚,簸箕,抹布,木盆……”江雁大声回应,“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屋子一点也清理不了啊!”
抱琴觑着伏女郎由晴转阴的脸色,糟糕了,今晚可怎么过。
没有清理工具,听莺她们暂时停止从骡车上卸下行李,也跟着江雁一起到各院翻找。
整个庄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人从前找到后,从东找到西,最后也只在厨间和马房找到一把笤帚和一个木盆,还都是破烂不堪的。
欢颜两手叉腰,一通跑动把她累得气喘吁吁:“见鬼,有田庄的人家怎么都不会穷,怎么屋里的东西还能搬得一干二净,一点能用的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可以先放松一下,江雁贫嘴道:“欢颜你这话说的不够准确,前任屋主分明在主院正房里留了一套桌椅。”
“哎你真的是……”欢颜理解不了江雁的情绪怎么切换这么快,上一秒还在焦急,下一秒就能寻她乐子,“你就不担心吗?”
江雁略歪头:“我不操心,继续留在这或先回府里都由女郎决定,就是让我睡骡车也不是不行。嗯,经过赶路那几日的餐风露宿,我已经成长了。”
伏维莘成长不了一点,她现在有条件继续享受,为什么还要将就。当下毫不犹豫就令听莺从她私库中取出一卷絺(chi)裁了擦灰。
絺,也就是细葛布,与细麻一样,小富之家或者穷苦的书生文人常穿。粗葛布叫绤(xi),与粗麻布一样则是普通平民的选择,通常由农家自己织制。
江雁在东山村前用的是婶婶们自织的粗葛布和粗麻布,跟着伏女郎后才多了几身用细葛布做的侍女工服。
这会儿听到伏女郎要拿细葛布当抹布,江雁心中不住惊叹,有钱真好啊……
絺只是伏维莘所有的最劣等布料,她怎么用都毫不在意,但抱琴舍不得,更别说“女郎,布料还有其他大件仍留在刺史府,明日才会陆续送来。”
她们今日出的急切,可用的人手又少,很多行李一趟带不过来,只能等刺史府大管事明后日空闲了再安排分批运送。
江雁悄悄悄悄垂下了脑袋,虽然思虑不周办事不力有她一份责任在,但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抱琴也知道伏女郎一刻都不想重返刺史府,因此驳回想法后又很体贴地说道:“女郎的建议倒是点醒了婢子,我们带了一些旧衣,等会儿挑几件拆了就可以作抹布使。”
江雁脑中花式拒绝,她就没几件衣裳,现在一半层层叠叠裹在身上挡寒气,拆了她得怎么换洗怎么过冬。
但听到抱琴接下来提议伏女郎将没用上的絺弥补给贡献了旧衣的人,江雁又觉得自己从梢到脚跟都在赞同,干活的欲望熊熊燃烧。
伏维莘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倚乐拿着剪子快将几位侍女挑出的衣裳分割,裁成一片片差不多大小的布块。
江雁盯着她飞舞的双手,这大概就是裁新衣的快乐吧!
周力敲响院门端着一竹筐工具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除了伏女郎和抱琴外五位侍女在庭院里喜气洋洋的场景。
他喊住春英不解地问道:“剪几件衣裳这么快乐?”
春英十分好心:“你那屋子也缺抹布吧?你拿件不要了的衣裳凑活着擦,女郎给补新布料。”
“抹布不都是拿旧衣裁的吗?”周力说归说,但也欣然接受女郎的好意。
他又将竹筐往地上一放:“这些我都放这了,你们用完记得还给我。”
“你不是只背了一个包裹吗,哪搞来的?”春英挑拣着筐中的清理工具,种类很是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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