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面带歉意地看着他:“程管事受苦了!本王只是想速战速决,彻底消灭这帮败类,所以直接攻了上来,连累管事受伤。”
“不不不!”程铁连忙道,“是属下愚钝,没有防备,连累了大家,幸亏王爷来得直接来得及时,属下,感激不尽!”
他说的是实话,再晚来一会儿,他屁股就要遭殃了,被砍一刀总比被两个恶徒一块儿干要好,而且这次冲突,是那个死瘸子先动的手。
天色已不早,一伙人快速打扫了战场先行离去,待明日再来把这寨子拆了。
这些都留着给丁义去处理,但他们还没来得及采买,看来还要再耽搁一日,后天才能走。
回到驿站,叶青云见他发间落有草屑树叶,再走近一闻,身上居然还有血腥味儿。
他眉头一皱,“你动手了?不说了不上山的么?”
“没。”萧鸿连忙解释道,“上山是上了,但没动手,程管事受了伤,应该是他身上的味道沾染了一些。”
叶青云知道他不是瓷娃娃,不能要求他事事躲在护卫后面,就是心里放不下。
“那,别的人都没事吧?匪徒都捉住了吗?”
“我们的人基本没事,匪徒都杀了,还剩两个留给丁大人去审。”萧鸿把沾了味道的衣服脱了下来。
“都杀了?”叶青云有些震惊。
“嗯!他们作恶太多,不仅劫财,还犯下十数条人命,看身份,再据那两个小贼供述,那些人生前大多都被百般凌辱过,今天让这群匪徒死的这样痛快,实在是便宜了他们,但也没时间再折腾了,只希望能杀鸡儆猴,今后这些恶事能减少一些。”
叶青云有些唏嘘,看似繁华的边城,底下却藏匿着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看来如果身手不行,那些书里写的孤身骑马走天涯,恣意行天下之类的故事,也只有在安定的地方才能实现。
第二日,裴霜带着人去采买东西,不光要准备食物,还备了许多水罐水囊,现在正值春季,戈壁滩上风沙大,水源不好找,哪怕不洗澡,这么多人的饮水问题也要顾及到。
在武明县耽搁了两三天,叶青云倒是歇过来了,晚上也不用丫鬟帮忙,自己把两个人接下来几天的衣服准备好,洗好晾干都收了起来。
“别收拾了,快些过来歇息!”萧鸿催着人。
“时间还早呢!等等!就这几件了。”
叶青云说着话,手上却没停,把衣服叠好装好。
刚坐到床上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了过去,温暖又干燥,隔着衣服摩挲着,他心里好笑,拍打了一下那只手:“你不是让我过来休息么?莫要乱动!”
“嗯,你睡你的,我一个人动。”
这什么屁话!一个人动他也睡不了啊!
旅途中不比在家里,叶青云理解他确实憋了好几天,但还是有点犹豫:“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还是早点歇着吧!”
萧鸿用脑袋拱着他颈侧:“我知道,就是因为明天要出发了,荒漠里用水不方便,接下来几天可能都要忍着,今晚要多吃一点。”
头发蹭着耳侧,热气呼在肌肤上,痒痒的令人难耐。
叶青云一边躲一边吃吃笑着:“用什么水?你之前不是不让我洗么?”
出发之前那段时间,二人都有点魔怔,萧鸿见他一心想要孩子,想尽了各种招数,譬如说臀下垫枕头,让祝府医开饮食方子调理,后来索性让他别起身了,一直留着,等第二天早上再清洗。
渐渐地,两个人就坚持不下去了,索性也不再管,爱咋咋滴。
“随便吧!”萧鸿哼唧着,“凡事都有利有弊,孩子是挺可人,但会分去你我的精力,还会多一份担心,多出一块让别人拿捏的软肋。”
“放眼大梁,而今除了皇上,还有谁能拿捏你啊?再说,皇上瞧着也不是那样的人。”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孩子呗!”萧鸿有些怨念,“是不是每次同我做这样的事,你心里也都只有这一个想法?从中得不到欢喜?”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生育机器。
叶青云不高兴听到这话,眉头轻轻蹙起,“还是能得到一些的,只是,咱俩成亲大半年了——”
“只有一些么?我可是有很多,相当多。”萧鸿打断他道,非要刨根问底。
这人真难缠,叶青云无奈了,“我也是很多,特别喜欢同你在一起,每次都很舒服,恨不能白天黑夜都腻在一处,如果没有琐事的话。行了吗?亲亲夫君齐王殿下!”
“行。”
萧鸿闷头笑了几声,又支起身子看向他,长途跋涉,越往西风沙越大,即便是坐在车里,可整日颠簸,再加上饮食不便,云哥儿的面色也不如在大梁时鲜嫩。
他心疼地抚摸着:“早知如此艰苦,让你留在府中等我好了。”
“跟着出使车队,不比去年裴霜他们自由,这一来一回怕是要几个月的功夫,加起来比你去并州的时间还长,我若留在府中,也是要日夜担心的,那,你就能放的下我么?”叶青云盯着他问道。
昏黄烛火下,一双星眸映照出他所有的眷恋。
“放不下,所以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再难也不分离。”
萧鸿不再言语,低下头轻轻啄着那人的眉眼,鼻尖,继而又往下去。
两人亲到了一处便再难分开,互相啃舐吸吮,好像对方的嘴里有沙漠中的甘泉,他们是两条极度缺水濒临干涸的鱼儿,只凭着本能在索取生命之源。
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衣物显得多余,萧鸿把它们脱下来后刚想扔到床下,又被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