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任谁也想不到江鹭父亲,出了名的儒雅企业家,竟落得这样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抿了一口红酒,回忆着上辈子这件事刚爆出来时,江鹭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几天不吃不喝。
他不相信自己一向敬爱的父亲会做出那种事。
那阵子,人人对江家避之不及,生怕被牵扯上。
只我一人上赶着跑,他在房里待了多久,我就蹲在被锁的房门口,陪了他多久。
众人都爱看神的坠落,尤其像江鹭,他有顶好的家世,优越的长相,学士时代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了起来。
不知谁先提了一嘴,昔日的旧友都旁敲侧击来向我打听江鹭的近况。
其中不乏看热闹、看笑话的。
有人喝高了,看他不在,胆子便大了起来,调笑道:“新闻都看了吧。”
“你们说小少爷的钱不会是他爹陪人睡觉陪来的吧?”
这话过于难听,酒桌上,江鹭发小最先憋不住摔了杯子。
“艹!你TM说什么呢,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挤兑江鹭这人我认得,王家的小公子,平日里处处被江鹭压一头。
他见人动了真格,认怂也快,又把矛头对准我。
“他爸敢做还不能让人说了,乔慕,你说说看啊,你觉得呢?”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知现下我与江鹭不和,纷纷扭头望我。
我丝毫不客气,把没喝完的红酒泼到他脸上。
“你连江鹭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管好你自己,江家的事不是你能置喙的。”
这人大概没想到我会帮江鹭说话,一脸的震惊。
就连温白也暗地里给我竖大拇指,一副我就知道你还爱他的样子。
我无语地回她了个大白眼。
我倒真不是为了帮江鹭,只是从小江阿姨对我很好的,我不许有人当着我的面侮辱江家。
11
因为这事儿,好好的一场同学聚会闹得乌烟瘴气。
大家都提早离席。
我刚出包厢门,就看到江鹭抱着手臂背靠着墙,五颜六色的光打在他身上,叫人看不真切。
不过半月,他似乎瘦了许多。
江鹭径直朝我走来,熟悉的语调,听不出悲喜:“阿姨让我来接你回家。”
我没动。
他叹息,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珠子:“你七岁那年过生日,给了我这个珠子,说只要拿着它就能跟你许一个愿望,你一定会答应。”
“现在还作数吗?”
漫长的沉默。
江鹭急了:“乔乔,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如何渡所说,我得彻底跟往事告个别。
江鹭带我去了趟江家老宅,昏黄的路灯下,他抬手想帮我理理头发。
被我躲过了。
落空的手一顿,他垂下头:“乔乔,谢谢。”
我知道他指的是刚才包厢里的事,后退了几步,摇头:“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为你。”
江鹭笑容苦涩:“我知道啊。”
“我知道我的乔乔,早就不要我了。”
六月末的傍晚,江鹭带着我穿梭了一整个后宅,最后停在一个秋千架前。
江鹭没敢再靠近,很久很久才出声:“乔乔,我生日那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对你很不好。”
我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