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粉饰太平好了。
只是,他没给我这个粉饰太平的机会。
两年前,正是我跟贺南订婚一年多的时候,他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那天贺南本来是在台下观礼,一个“周元元”从人群中钻出来,不偏不倚地抱住了他。
他略显局促的眸子与我遥遥相对。
好像有什么碎了。
我在台上强颜欢笑,仿佛看不见他们在台下的纠缠。
明媚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垂下泪来,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闷痛。
原来我不是唯一的替身,他还有其他个“周元元”。
我妈失算了。
他爱的不是我。
跟他在一起的人也不只是我。
但也许他们早就知道,毕竟这只是一场商业联姻。
我忽然明白,我失去的,也不只是爱情,还有盖着一层遮羞布的亲情。
但,明明,明明这一切的一切可以藏得好好的。
而贺南却在那一天把这块布一把扯开。
暴露在太阳之下的,还有我那千疮百孔的家。
我爸外面情人无数,我妈天天提心吊胆地守着正室的位置,只让我们争气点,给她争气点别给她丢脸。
从前我活得有多众星捧月,那一天,便有多少落井下石。
下台之后,我甩开了贺南来抓我的手,径自离开。
刚走出学校,我爸就来电话说不希望我跟他闹太僵。
因为当时两家人的利益捆绑严重,他让我懂事点。
这个婚已经不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了。
生活太好了,以致于我差点忘了,商场上人人都是商品,事事都是交易。
而我只不过是陈列在了一个更昂贵的货架上。
爱人,家人,无一不在待价而沽。
乖一点,懂事点,是我于他们的价值。
但我还是不死心,想问一下:“是他让您来劝我的?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吧?”
对面一阵沉默,意思不言而喻。
这通电话,好像在讽刺我,看吧,这个男人轻易就能拿住你的死穴。
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的针扎似的疼痛,痛得我蜷起了身子,不争气的眼泪无声地砸在地上,我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吧,以后各玩各的,也好。
知道我是替身我没打算追究,看到贺南背叛我也没想悔婚。
我一忍再忍,终于在贺南带我去见他父母那天退无可退。
饭桌上,贺母向我施压,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原因是有一个“周元元”怀孕了。那个“周元元”叫赵媛,跟白月光八分相似,是待在贺南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儿媳家谱都还没上呢贺家父母竟然就在幻想亲孙子没名没姓流落在外了。
他们想要我一个态度。
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孩子抱养过来,要么主动解除婚约。
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错了。
大错特错。
退一步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我问贺南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他说他怕我难过。
好高尚的理由,不知道是在羞辱谁。
从贺家出来后,我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