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人猜对了一半儿,来接他们的不是张钊派的人,而是他本人来了。
“怎劳您亲自来了?”田立人第一次见亲家,颇有些高兴。
只见张钊虽已四十八岁,却丝毫不显老态。岁月在他脸上镌刻出坚毅的线条,粗犷的五官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英气,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坚定而有神,举手投足间尽显戍边将军的威严与豪迈,一看便是在边关历经无数风雨磨砺之人。
“哈哈哈听说你来我高兴的很呐,孩子们的婚事我赶不回去认亲颇为遗憾,没想到你却来了此地。亲家,人马先在这里休整一夜,我已经命人准备了酒菜,都去松快松快吧。”
鲁讯赶紧上前行礼,“家父也向您问好。”
张钊点头,“国公爷可好?怎么把你派出来了?”
“他身体挺好的,能吃能喝的。父亲觉得我在京太久了,让我出来历练。”
“哈哈哈他倒舍得!走,跟叔叔进来,一路上辛苦你们了。我那亲家是文人,若没你们帮忙不定多遭罪呢。”
“不敢当,叔父,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再说田大人一家都很厉害,晚辈没帮什么忙。”
剑门关居于大剑山中断处,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又倚崖砌石为门,置阁尉,设戍守,成为军事要隘。
张钊在营房中为将士们设宴席,主要是为缓解大家一路上的紧张情绪,接下来的还有一段路要走,虽然平坦些,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小舒、浩然过来见过你张伯父。”众人坐定,田立人才开始介绍随行官员,最后介绍把女儿和弟子介绍给亲家。
张钊看向和姑爷有五分相似的女孩,不住点头,“伯父知道你,好孩子,巾帼不让须眉。伯父不知道你来,等到了府里,伯父给你补份大礼。”
田世舒点头,“晚辈记下了,我手里还有张家伯母的信件和东西呢,若是您不给我也就把东西都扣下。”
逗的张钊哈哈大笑,“正该如此。”田立人无奈,“让将军见笑了。”
吴浩然行了抱拳礼,张钊点头,“当初祁王谋反,在资阳县是你们俩跑进跑出的送信吧?”
吴浩然点头,张钊转头问田立人:“你一个文人是怎么想到让孩子们都习武的?”
田立人摇头,“哪里是我的缘故,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说是酒席,不过是浅尝辄止。张钊介绍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明日我们便可到益州,押运官与你们在益州便要分开了,大营离益州还有一段距离。大人们住在馆驿稍安,安王会在王府接见各位,等到和各部落领见面时本官也会出面的。不过你们要有个思想准备,安王已经数次提起和谈之事,可是各部落中总有一部分人游移不定,尤其是九黎寨,都是些顽固派。罢了,先不说这些,诸位大人,这里条件有限,熬过今晚就好了。”
直到人都散尽一对新进的亲家才坐在一处说起了两家的纽带田世昌的差事。
张钊摇头叹气,“做武将的不容易,这做文官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田立人安慰他,“不过是熬一些时日,过了这两年就都是好日子了,到时候就怕你闲极无聊。”然后低头轻声道:“陛下已经开始练新军了,兵器什么的都是新的,现在在北边拿鞑子实验呢,陛下的意思,先装备北方各卫所,然后是东北,然后是沿海各地,最后才到你这里。”
“贤弟可知是什么样的兵器?”
“别人不知你怎会不知?当初平叛时你手底下的人用过的。”
“成了?”张钊兴奋起来。
田立人点头,“成了,而且是大成。哥哥只管等着便是。”然后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我刚刚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哥哥会斟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