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信誓旦旦地保证,今晚绝对有流星雨,再不济,还可以看星星,吃烧烤。
他们一行人搬着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一起上山,雨停后,太阳很热烈,山路并不是很泥泞,只是有些坎坷罢了。
更何况弯月镇上山的人也多,山路走的多了以后也很坚硬,他们走的很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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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谢忱和林听走得很近,他有意无意地说:“何佳灿说,你最近一直闷在家里不出去,那小屁孩儿还有点想你了。”
“我以为他会想你。”
“他可不会想我,”谢忱笑笑,说,“就算哪一天我离开了,他也不会想我。等他长大,大概也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林听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谢忱:“不对付吧,毕竟他记仇。”
林听垂眸:“记仇?”
谢忱拿着一根木棍在前面指指戳戳地探路,嘴上却是没脸没皮地说。
“唐唐那个小姑娘打小见了我就害羞,何佳灿就嫉妒了呗,后来只要我在,他干脆就直接把人小姑娘抱走。”
林听侧目瞧他,眼睛有了一丝亮光:“你还挺得意。”
“没办法,老天赏咱一碗饭,不接多不礼貌啊。”
谢忱语气散漫,透着一股得意的笑意,但完全没有恶意,反而真诚坦荡。
绿林间鸟儿叫声清脆悠扬,划破雨后的寂静,犹如阳光在阴暗无光的云层中撕开一道裂缝,就连空气都在诉说自由的美好。
林听笑了,调侃道:“那你最好宝贵着你这张脸,不然以后可就饿死了。”
谢忱见她眉眼间舒展开来,也情不自禁的愉悦了几分,长舒一口气。
“人嘛,总要看清自己的价值,有一句话我觉得说的挺好,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总会为你开一扇窗。”
“就比如说苏寅琛,上帝给他关了许多门,就连杰瑞哥的耗子洞都封上了,但这货硬是趴在地上,感谢上帝没给他焊死的一条门缝。”
不明所以的苏寅琛在前面喊了一句:“忱儿,你喊我?”
谢忱扬声回:“夸你有趣。”
“哦,你人还怪好咧。”
林听笑了下,深吸一口气,问:“那上帝要是没有为我开窗呢?”
谢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脊背挺直硬朗,迎着光,转头说。
“那你就拿起你的锤子,亲手凿一个洞出来;如果上帝还是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别凿墙了,我带着你直接凿上帝吧。”
少年嗓音俊朗干净,如同这雨后的天空,不杂一丝尘埃。
与生俱来的少年气仿佛可以与全世界对抗,他们生来桀骜不驯,不问世间法则,只为坦荡自如,张扬自信。
他们铲不平,重大义,惜真情,内心通透炙热,向阳而生,逐光而行,敢说敢行敢闯荡。
他们就是光,永远年轻美好,连带着青春的记忆永不褪色。
皎皎少年郎,晔晔如扶桑。
林听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无比解脱,像是走出了十万大山,获得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生。
不同于李玥的极端,林听找到了新的路,人生没有走不过去的坎,每一道都是与自我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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