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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虽然府里的人叫陈七是卢旺,叫他也是卢旺,但是黄记川真不喜欢卢旺这名字,特别是不想在床上听到。

白锦汶把他们分得很开很清楚,卢旺,陈七,黄记川,他的叁个不同的男人。

黄记川问:“我是不是最厉害的一个?”

白锦汶答:“最恶毒的那一个。”

黄记川问:“那,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一个?”

白锦汶答:“我最恨的一个。”

黄记川很开心,他觉得他得到的答案很好,好极了,他很满意。

十,有后

宝贝儿子的婚事后,白老爷精神好了没几个月,鹤驾归西。

所幸的事,白老爷是听到了媳妇有喜信的好事后,含笑闭眼的。白家两老笃信佛缘,扔下不少银子搭庙修祠,现这番喜事,纯当了天意怜悯,少不得捐镀佛像金身还愿。没想到,金佛没镀好,家里起了丧,一喜一悲冲击下,白老夫人病倒了。

白锦汶哪里想到妻子会怀孕,他根本一宿也没去睡过。质问黄记川,得到肯定回答,心中又急又怒又羞又愧,无处发泄。偏逢老父西归,一腔火辣辣的烧灼的血生生被冰水浇息,徒留灰尽。一时,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为何活,因何在,生何欢,死何悲,入了魔障臆想,事事心灰意冷,镇日迷迷糊糊。

白老爷知道自己儿子没用,临终的时候是把张家大哥叫道榻前,老泪俱下,托付了张殷德代为看照。

这张殷德做事沈稳,性格严谨,叁十好几,没娶妻没纳妾,妹妹当女儿疼,现在妹妹入了白家,又承了白老爷的情,自把白家当了自己的家,把白锦汶当了亲弟弟,多付了一份心。

一应丧事操持,安置来接待的亲友,白锦汶浑浑噩噩,少不得都是张殷德在做。事情忙,就干脆住在了白家,往来方便,处事公平合理,白家上下莫不服帖称颂。

老妇人甚感欣慰,遂安心养病。

话说白老爷丧事,请了菩提庙的师傅来念经超度。张殷德想起昔日卜卦道者的鬼遇之说,心里到底不安,就请了菩提庙的大师持了法器在白家院子里转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孤魂野鬼,亦不复提。

黄记川这几日都不在府里,回来也是为跟白锦汶拿银子,出去花。

事情很简单。

白锦汶知道妻子怀孕是黄记川所为,恼恨非常,无论黄记川怎么哄劝,都不肯原谅。这黄记川不是陈七,愿把白锦汶当天,甜言蜜语无效,低声下气无效,威胁恐吓无效,淡觉无味,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黄记川一出白府,天大地大,竟无处可去,他离世百年,哪里还有亲朋好友,连死前的事情,都远得像上辈子的记忆,不记得了。想回白府,但面子上挂不住,白锦汶那张臭脸,也让他心头冒火。

黄记川在四处晃了晃,去了最热闹的花街,住进了最花钱的销金窝。钱不是问题,让人去白家取,白锦汶如此怕他,自然不会舍不得给钱。

这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看着白家的丧葬队伍出了城,看着白锦汶被他养胖了一点的脸又瘦了,看着张殷德日日出入白家,黄记川心头火用再多美酒也浇不息。

美姬俏童,左拥右抱,爬在他身上着意讨好,黄记川都觉得烦。这个长得不合意,那个不会伺候人,换,换,换……

白锦汶不是没生过他的气,每次床尾吵架床头和,黄记川当夫妻情趣。

但是,这一次玩过火了,白锦汶得知张婉宁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跑来质问,黄记川还不当一回事,想强抱了白锦汶再说,谁知道一向水一样服软的白锦汶要咬舌自尽,满口的血。黄记川还能说什么。

离开白家了,想回去,担心小朋友会不会想不开,越来越钻牛角尖。但是,他好歹这么把岁数,拉不下脸,以为拼命花钱,白家不是无底洞,等白少爷忍无可忍的时候,能过来抓他回去,也好的。可是,去拿钱的没一次吃闭门羹,好像白锦汶真的任何代价都没关系,再莫回去就好。

不管不顾,真绝情。

黄记川叹了,一口气,把颓软的孽根从小倌身体里抽出来,那小倌未得趣,张口眯眼嚷着要他继续插,黄记川觉得真扫兴,低头闻了闻小倌身上的味道,摇头。他真的挑剔死了,长相不好不行,身体不软不行,味道不对不行,味道怎么会对?青楼脂粉味,哪里会对得上他家小娘子美妙的体味?

在白府时候,每次玩得白锦汶晕过去又醒过来,从入夜到天光发白,纠纠缠缠不睡不肯歇也不是没有的事,来了外面,刚开始还觉得有趣,玩谁不是玩,一个个换,玩久了,觉得真没意思,提不起性致,越来越频繁想念家里那具操得有了感情的身体。怎么办呢?为难……

黄记川在一个喝多了酒的夜晚,趁天黑月高,摸回了白家。

十一,偕乐[一结局走向]

黄记川偷溜进白锦汶房间,轻车驾熟。

白锦汶穿着件里衣,躺在床上熟睡,被子俱踢到脚边。

黄记川笑一下,脱了衣帽鞋袜,把白锦汶往床里挪,也歇上去,抱了人,称心如意,同盖了被子睡大觉。

他想,第二天醒来,两个人当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一样过日子。

可他心里喜孜孜还没想玩,怀里的人一蹬一蹭,就把他踢下了床。

黄记川脑袋撞到地板,叹一口气,这么凶啊,以前的温文都是欲拒还迎吗?

白锦汶的脚踩到他胸口上,冷冷地问:“你回来做什么?”

“我没钱花了。”黄记川无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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