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侯府。
胡氏将自己之前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拉着容诗瀚和盛沛来到后门。
正当她伸手要打开门时……
“小妹呢?”容诗瀚终于从游离中回过神来,“你为何没带着月娥?”
“诗瀚,她是容启望的女儿,她走不了……”
盛沛拉住容诗瀚的手,容诗瀚应激似得猛地甩开,
“你滚开,别碰我!”他满脸嫌恶。
“我去找月娥。”
“瀚儿,月娥不知去了哪里。”胡氏忙拉住他,“我们先离开,之后再找她。”
容诗瀚蹙眉不耐,想不顾阻拦,可胡氏已经打开了门。
刚踏出半只脚,两杆长枪拦在了门前。
“任何人不得出入,回去!”
安南侯府已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他们无处可逃。
……
“容朝夕,容朝夕……”
街上嘈杂,马车内,正睡回笼觉的容朝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似听到一稚嫩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莫七停下马车,容源佑伸出脑袋,便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追在后面。
“月娥?”容源佑往后看了一眼,“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容月娥上了马车,怯怯地瞧着容朝夕,一副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你找朝夕什么事啊?”容源佑声音轻柔。
他虽不喜二叔二婶,但对容月娥这个内向腼腆的堂妹印象还不错。
“我……”容月娥看着懒洋洋吃包子的容朝夕,咬了咬牙,“朝夕妹妹,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容朝夕闻言,动作微顿,抬眸看她一眼,随即敛下,“可以啊,你今天就跟着我吧。”
……
金銮殿。
周八被带到殿上,拿出一卷轴,便是氓城城主与容启望之间的交易往来账目。
且,周八便是人证。
皇帝眉眼阴沉,抬眸缓缓看向安南侯。
“容耀,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竟为了一世子之位,干出买凶杀人,抢夺大人功劳之事!”
“先皇定下以品行、学识和功勋来传承爵位,为的就是不要走上前朝的老路,让东邬能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
“你们竟敢在此事上做文章?容耀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将卷轴重重一掷,砸的安南侯头破血流。
皇帝龙颜大怒,众朝臣哗啦啦跪了一地。
安南侯更是吓得面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哆嗦,额上的血珠滑落进眼中,也不敢抬手去擦拭。
“陛下,臣该死,是臣教子无方,看在没酿成大祸的份上,请陛下饶命啊……”
眼前血红一片,安南侯涕泗横流,磕头求饶。
“是臣鬼迷了心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容启望也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容侯爷这次怎么没同你家二儿子断绝关系呢?记得去年容将军陷入造法风波时,你可是毫不犹豫地卖了他呢。”有人凉凉地说了一句。
顿时底下传来阵阵窃窃声。
“他偏袒老二是出了名的,那可是他的心头宝,怎么断的了。”
“他是眼瞎了吧,放着一个好的不要,将一个烂的当成宝。”
“儿子那样,孙子也是那样,听说容诗瀚的所有文章都是抄袭容屿白的。”
“爹偷人功劳,儿子偷人文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般刮进安南侯的耳朵,刺痛他的脑子。
是他不想撇清吗?
是撇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