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驶过一个街道时,忽然发现前面有嘈杂声。
几个村人正揪着一人不放。
樱宝看清那些村民,不由眼睛一亮,连忙喊道:“快停车!停车!我要下去!”
燕茹见状,连忙让车夫将驴车停下。
樱宝不顾燕茹阻拦,蹭地跳下驴车,飞快朝那几人跑去,边跑边喊:“二伯!二伯!”
前面几人中,有一个正是樱宝的二伯姜二郎。
他们正揪住陈二狗的女婿张麻子暴揍,嘴里喝骂:“狗东西!跑到县城来了啊!可逮着你了,说!陈二狗去哪了?”
忽见一个小娃娃飞奔过来,姜二郎眼尖地发现正是自己的小侄女,不由放开张麻子脖子,连忙迎过去。
“宝儿!”他一把抱起侄女,惊喜不已:“你真在县城啊。”
樱宝抱紧二伯脖子,咧开嘴想哭又想笑。
她太激动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
“哎呦,可算找到樱宝了。”有村民笑道。
又狠踢了一脚张麻子,骂道:“还不将你岳丈的藏身处说出来!等会儿送你去衙门可没有好果子吃!”
张麻子见小娃娃竟自个儿跑回来了,也觉得惊奇,知道自己再瞒也没啥意思,于是抱头叫道:“我说我说,别送我去衙门,我都说……。”
原来那日,陈二狗忽然找上张麻子,说自己要做一笔发财买卖,让养女婿配合他一起做,之后会给他一两银子的辛苦费。
张麻子正愁交完赋税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跟了去。
之后跟岳父一起顺利抢到孩子,陈二狗便打发他先回家,他自己去送孩子给雇主,说是等把钱要回来就分他一两。
结果岳父回来时只分给他一百文,说那家雇主钱没带够,让他们暂缓几日。
陈二狗骂骂咧咧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孙里正带人过来抓人了。
于是翁婿两个只好逃到野外待了两天,只敢半夜跑回家胡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眼看那雇主还不把钱送来,陈二狗只好偷偷上门去要,最后却被告知雇主已经去县城,让他们去县城拿钱。
没办法,两人又跑来县城,陈二狗还赌咒发誓,如果那娘们再敢忽悠他,他拼着坐牢,也要将她供出来。
:击鼓鸣冤(月底最后一天啦,求月票)
“我…我真不知岳父的雇主是谁啊,他只说是个娘们,旁的一个字都没告诉我。呜呜呜…所有事情都是岳父一个人干的,他只让我在桥洞下别乱跑。”
张麻子可怜巴巴地蹲地上哭求:“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三岁孩童啊,嘤嘤嘤嘤……我带你们去那桥洞候他还不行吗?”
几人拳打脚踢一番,见真问不出什么,一合计,准备先带张麻子去认藏身的桥洞,留两个人在附近守着,其余人再扭送他去衙门。
姜二郎抱着侄女跟在大伙儿身后,见有辆驴车一直跟着他们行走,不由问:“宝儿,那驴车怎么回事,是救你的人吗?”
樱宝这才想起自己把燕茹姐姐给忘了,连忙道:“救我的是吴伯伯,他去忙公事了,跟在后头的是客栈娘子的侄女,暂时照看我,宝儿现在就去告诉她,请她回去。”
“好,正好我也要去谢谢人家。”
于是姜二郎走到驴车前,对车上的燕茹道:“多谢娘子照看我家侄女,姜某回头再去客栈跟吴郎君道谢,现在我等要送人去衙门,若娘子有事,还请回去吧。”
燕茹将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秀气的脸,柔柔道:“不敢当郎君的谢,奴并无其他事,今日只是负责照看好小娘子,若现在回去,恐被姨母责怪。郎君若不嫌弃,奴这里有车,可以等郎君办妥正事,再送你们一起回客栈。”
“这…”姜二郎有些无奈,只好道:“那要劳累娘子了,咱们一路恐怕要耽搁不少功夫。”
“无妨,奴并无其他事,又有驴车代步,不会劳累。”
燕茹偷瞄一眼姜二郎,轻声道:“郎君不若将小娘子放在车上吧,奴的车跟在后头,不耽误郎君做事。”
樱宝瞅瞅一脸为难的二伯,又看看燕茹姐姐,赶紧道:“那我就坐驴车吧。”
“也行。”姜二郎从善如流,将小侄女放在车上。
他要带几个兄弟去认桥洞,又要扭送张麻子,抱着侄女确实有点不方便。
于是,樱宝又回到驴车上。
驴车缓缓跟在姜二郎一行人身后,燕茹将樱宝抱在怀里,温柔问道:“小宝儿,那个是你二伯伯啊?”
樱宝努力伸头望着车外:“嗯。”
顿了一会儿,燕茹又问:“那你二伯母也来了县城吗?”
樱宝转过脑袋望一眼燕茹,如实道:“没有二伯母。”
燕茹眼眉弯了弯,问:“那你二伯伯有孩子么?”
樱宝被问的一头雾水,点点头:“二伯有两个孩儿呢,大的九岁,小的快五岁了。”若燕茹动啥歪脑筋,光这一条就足以吓退她。
哪知燕茹神色更喜,竟一脸娇羞问:“那你为啥没有二伯母呀?”
樱宝无语,想了想说:“二伯母去世了。”对不住了二伯,先给你扣个克妻的名头,省的有人打你主意。
燕茹果然没再言语。
几人来到一个拱桥附近,张麻子指了指桥下,“咱们晚上就睡在此处。”
姜二郎率先跑下去,察看过之后又上来,说:“下面确实有个草窝,还有一个草垫子,像有人住过,王柯,麻烦你与大石守在附近,我送张麻子去衙门,马上就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