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茶几下的抽屉取出了离婚证,攥在手里揉成一团向前扔去,正巧砸在黎知晚的卧室门上,吓的她一震。
“臭婊子敢玩老子,骗老子离婚,跟他妈老男人跑了,”黎术踹着茶几,水杯碎在地上,一地的玻璃渣,“让老子逮到,非弄死你不可。”
肆无忌惮的谩骂声,砸东西的碰撞声充斥着的冰冷陈旧的屋子。
黎知晚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咬着手哭,细细的抽噎声。
她想,还好林莞没在。
生活如此疲累,可人始终得要生活。
该面对的无法躲避,那就勇往直前。
清晨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窗沿上,黎知晚起床检查了窗户,照往常一样起床洗漱。
今天是周五,林莞下周周末离开江城,黎知晚在心里默数着日子。
刷完牙后,她从洗手间探头看了看在沙发的黎术,睡得东倒西歪的,衣服半敞着,一副醉汉样。
睡得应该很熟,黎知晚轻松了口气,从洗手间走出,背上书包去了厨房。
上面吊挂的柜子放着她前几天买的面包,她踮起脚取了两个拿着路上充饥。
行至门口换鞋时,黎术醒来了。
“去哪?”
突然发出的沙哑声吓了黎知晚一跳,她的手握紧书包肩带,脸色发白看着黎术,说,“去……上学。”
黎术站起身走向她,脸色很阴沉,她反射性后退一步。
黎术个子很高,身材瘦削,肤色偏黑,又因为整日醉酒赌博通宵的原因,皮肤状态很差,胡渣糊满下巴,像是常年吸毒的人。
“这么早?”他问。
黎知晚乖乖点头,“……高三,所以上的早。”
“都高三了?”黎术声音有些恍惚,像是在冥想什么。
“嗯。”
对于他的发问,黎知晚并未感到任何难过或是诧异,因为黎术前些年由于犯罪进过两次监狱,这次回来是一年前。
她和黎术之间说到底,没什么亲情在。
她本能的从心里厌恶他,甚至是恨他,恨他对林莞感情的辜负和身体的折磨,也恨他对自己的暴戾。
黎术这人暴虐,自私,多疑又怯懦,展现了人性所有的卑劣面,她一直都深知,对他是能躲则躲。
有时候躲不过就挨一顿打。
“我们晚晚今年有十八岁了吧?”他又问,这次声音出奇的柔和。
上次听他叫晚晚,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十七。”她应声。
黎术哦了一声,看她。
黎知晚对着他的还有些醉意的目光,心里发怵。
他抬手抚着她的脸,掌心粗糙,磨的她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