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块不太平啊,接二连三的出事。”
“是不太平。”吴细妹心不在焉地敷衍,回身将曹天保赶回了卧室。母子二人在隔间压低了声音用方言快速交流,听语气似乎在争吵。
“头儿,他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儿子要问爸爸的下落,他妈不让,让他坐屋里安心写作业。他们说的是南洋省方言——”孟朝摇头示意童浩不要声张,“我在那里读过书,但也只能听出个大概。”
说话间吴细妹已经关上了卧室屋门,重新坐回两人对面。
她垂着头,用抹布搓着玻璃茶几上的一块污渍,半天没有开口。童浩欲言又止,只能尴尬地偷瞧孟朝。
“用搓澡巾好使。”
吴细妹嘴巴微张,错愕地望着孟朝。黑漆的眼睛下面有些浮肿,看样子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这种油渍你这么干搓没有用,听我的,试试搓澡巾,用粗糙的那面,一蹭就掉。”孟朝顺势接过吴细妹手里的抹布,十分自然地放到一旁,“新的搓澡巾还能用来洗瓜果,好使,特别是苹果,一搓果腊就掉了。”
“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懂这些。”
“个人兴趣,我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省事的懒办法,”孟朝笑笑,“等这案子破了,咱都有心情了,交流交流经验。”
吴细妹应和着笑了笑,手里没了活计,整个人也跟着没了生机,垮着肩膀坐在那里,像是一件旧家具。
曹小军出事之后,原本就瘦小的她眼瞅着又风干了一圈,两颊越发凹陷,衬得眼睛里的惊恐更加突出。
“底下出事的人你认识吗?”
“算不上认识,是住在二楼的人,平时能碰个面,眼熟而已。”
“他跟曹小军熟吗?”
“有时候打酒能碰上,小军爱喝两口,俩人可能在啤酒屋见过吧,听他提过几次,说那人酒品不行。”
“他跟倪向东熟吗?”
吴细妹眼神躲了一瞬,下一秒又重新定定地望向孟朝。
“倪向东跟他熟不熟我不知道。”
“倪向东不是也经常到这儿来吗?跟那人会不会也碰过面?”
“我不知道。”
“倪向东能喝酒吗?”
“不——”她打了个磕巴,“不知道。”
“你知道倪向东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
“你知道楼下那人是怎么死的吗?”
吴细妹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你们今天来到底想问什么?”
童浩清了清嗓子,将几张照片在茶几上横向排开。
“这是你家丢的那个箱子吗?”
她快速瞥了眼照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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