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爱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也怕他真的会误会她和胡海洋的关系,赶忙解释道:“我和胡学长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在政法项目这段时间,应该是看着我年龄小,他确实蛮照顾我的。”
陈芷爱晃了晃两下脸色依然有点冷冷的某人的胳膊,撒娇道:“当然是我亦生哥对我最好了,我后半生的指望可都是你。”
她的这种撒娇卖萌的行为,在他身上屡试不爽,李亦生很快的败下阵来,脸色也跟着正常起来,他想了想道:“我找一下汤老师,他社会上认识人多,路子广,弄两张演唱会门票问题应该不大。”
“别,亦生哥,我没有特别想去,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两天,我们在家休息吧。”说着她编辑了一段文字发了出去。
李亦生看见她发出去的文字,没再多说什么,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去给她放洗澡水了。
现代美墅,夜晚十一点。
西区五排五幢三楼东南房间,一片灯光。
胡海洋坐在书桌旁正在看《java数据分析》书籍的,手机“叮铃”声一响,他连忙打开微信,在他意料之外,陈芷竟然给他回了微信。
陈芷爱:胡学长,放假这两天我想好好在家休息一下,抱歉,演唱会不能过去了。
胡海洋连忙回了一句“没有关系,在家好好休息。”
只要她给他回微信,那么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这个人的,所以她回复不去,他心里没有一点儿失落。
陈奕迅出道二十年演唱会,苏城是第五站,可是火爆程度一点儿都不比前几站逊色。
演唱会门票很紧俏,正式渠道早在五月底就全部售罄了,现在也就只剩下黄牛手里屯的少量的票了。
胡海洋反手把两张通过朋友介绍好不容易买的黄牛票转手,很快的便被人秒走了。
估摸着这个点,楼下参加生日宴的宾客应该都走完了。
胡海洋放下手中的书,拿着手机,端起茶杯,离开了书房,去一楼客厅的饮水机上接杯水。
楼梯还剩下最后两步时,他止步了,往客厅那处看了看,只有他爸和他妈两人坐在沙发上。
他想转身回楼上,却被眼尖的黄文慧发现了,忙叫道:“胡海洋,我和你爸是你的仇人吗,见到我俩就躲。”
一旁的胡晓辉也往楼梯口处看过去,一脸不悦的道:“刚才让你送蒙蒙回家,你推脱说你身体不舒服,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
被发现了,胡海洋索性也不装了,大大方方的下了楼梯,没有理胡晓辉和黄文慧,径直走到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温水。
只是他玻璃杯中的水刚接好,就被快步走到他面前的黄文慧一把抢夺了过去,接着,“呯”的一声,玻璃杯被她狠狠的掼在了地下。
很快的,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从一楼靠近楼梯的保姆房中走了出来。
保姆姓黄,是黄文慧的远房表姐--黄艳红,从胡海洋出身那年起照顾黄文慧月子,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胡家。
黄艳红也是个苦命人,所嫁的男人所托非人,有严重的家暴,在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她被她当时的老公家暴流产,打的她子宫脱落,如若不是当时的邻居发现及时,她早就要没命了。
后来走了法律诉讼才结束了那段不堪的婚姻。
那次灭绝人性的家暴也让她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还有上段婚姻给她的阴影,她再未踏足过婚姻。
胡海洋是黄艳红一手带大的,她视如己出。
胡海洋初中是去加拿大读的,黄艳红跟着一起去陪读,在异国他乡,两人相依为命。
从小长大,每次胡海洋被胡晓辉和黄文慧打骂,只要她在场,都会护他紧紧的,所以胡海洋跟她竟比黄文慧这个亲妈还要亲。
见黄艳红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胡海洋连忙走上前道:“红姨,打扰您休息了,您去睡觉吧,地下我来收拾。”
“洋洋,你也要多体谅一下当父母的不易,你看你爸爸和妈妈头发都白了,有事情好好沟通。”说完了胡海洋,黄艳红接着道:“文慧、胡书记,有些话我知道我一个外人说出来不合适,可是洋洋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就像亲生的一样,我不想看到他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你们不应该把你们大人的诸多想法强加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平安喜乐就好。”
说完这些,黄艳红看了地下一眼,去了工具间。
五分钟后,地面被清扫干净。
站着的母子两人依然僵持着,谁也不肯向谁先低头,胡晓辉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却已阴沉至极。
黄艳红重新在客厅茶几柜子里取了个干净的玻璃杯,接了杯水,送到了三楼胡海洋的书房。
她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楼上回到了客厅。
走到胡海洋身边时,她轻轻的把胡海洋胳膊推了一下。
对于她的这个动作,胡海洋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让他先回楼上的暗示。
以往每次跟黄文慧和胡晓辉闹翻了的时候,只要黄艳红在场,都是用这个动作让他先离开。
这个动作让他少挨了很多胡晓辉和黄文慧的打。
可这次,胡海洋像是铁了心的似的,任凭黄艳红如何暗示,他依然冷着脸、一动不动到站在原地。
瞧着为他操劳了二十几年、比亲妈对他还好的人正满脸担忧的望着他,胡海洋终是没有狠下心来,转身上楼梯的时候,撂了狠话:“圣诞节的订婚宴如果你们想看到我冰冷的尸体,尽管按照您二位的心意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