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众人对苏小麦的同情又多了几分,纷纷安慰,王夫人赶紧趁机转移了话题,“听说陛下最近对朝中新人颇有兴趣?已经连续提拔了好几个官员?”
别人的热闹再怎么有意思都没有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让人更关心,很快就有人接到,“你也听说了,我听我家老爷说,不仅是新入朝的官员,连御前侍卫都有了不少新面孔。”
“何止是前朝喜欢新面孔,最近颇为得宠的答应不也是二八年华。”
“最近珍宝阁的生意不错,听说李侍郎家,王通政使家,张将军家的小姐都颇为喜爱。”
“彩衣阁的生意也不错,如今京城盛行的女子衣服的新款式就是从宫中出来的,据说尤为得贵妃娘娘喜爱,陆太傅家的女眷,皇商苏家,大理寺卿家都光顾过彩衣阁。”
苏小麦听的认真,若是以前她会觉得隐隐不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一年跟着王夫人和林老夫人见识不少,加上王夫人一路上的提点,她已经听出,这些夫人明面上说的是京城最近流行的女人服饰首饰,实际上是在交流消息。
比如说珍宝阁心照不宣都知道是太子的生意,那些去的人自然是太子一方的人,彩衣阁是贵妃家的生意,会去的自然就是三皇子一派的人。
至于说皇帝提拔新人,可能就和朝中动向有关,而后宫中皇帝宠幸哪个妃子也是一个风向标。
最近宫中的动作频频,下面官员为了自保,自然更加关注。
这些事情若是没有参加这些夫人之间的聚会,普通人根本不会得知。
苏小麦虽不是长袖善舞之人,却也不是什么清高之辈,在她有心之下,没多久就和众位夫人相处越发融洽,彼此约定好了之后找时间下帖子相聚。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男客那边反而更加暗潮汹涌。
晋朝虽不如前朝严苛,却也讲究男女之间的大防,各家的妇人见到过长乐侯府幼子的人自然少之又少。
男子则不同,刘承恩既是长乐侯府的幼子又是平阳公主的驸马,加之素日在文人间的名声颇为不错,见到过他的人自然也多。
王皓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吉士,平日结交之人也都不过是一些六七品的官员,这些人离顶层人的距离太远,也就没有发现王皓和刘承恩的长相相似。
如今在这赏菊宴上,两人一亮相,有八成相似的长相,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
想想平日里平阳公主和驸马恩爱的传言,再看看王皓和刘承恩相似的长相,发现这一点的人不用动脑子,都能在心里想出不少事情。
不到半个时辰,男客这边几乎大半人都知道了,唯有王放看着众人躲躲闪闪看过来的目光,不解之余还有些不悦。
他不是笨人,很快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情,看王皓和人正相谈甚欢,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没眼色的去找事,干脆去找了相熟的好友,问问是怎么回事。
他这边刚离开不久,王皓就被一奉茶的小厮不小心弄湿了衣服,那小厮赶紧道歉,请王皓前往客房更衣。
王皓微笑着看那小厮,直到将小厮看的不自然起来,才施施然起身,“诸位在下先失陪了。”
谈话的众人纷纷表示没事,让他快去快回,无人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直到看到王皓离开,又有人走近说了几句话,众人才惊讶的互相对视,最后都看向王皓离开的方向。
相见
每年赏菊宴后,总会有几篇精彩的诗词赋从赏菊宴上流传出来,可见侯府的赏菊宴景致之美,名声之盛。
今年更是比往年更甚,在这一步一景中缓步而行,王皓丝毫不急躁。
反而是身旁的小厮频频催促,眼看着前往的方向越来越接近偏僻靠近内院之地,王皓这才停了下来,含笑道,“不知道侯府的客房何时竟然把男客休息之处安置在内院了。”
他这话说出,让一旁的小厮脸色立刻变了,脸上有汗水沁出,强笑道,“王公子说笑了,这里不过是偏僻了一些,哪里靠近内院了。”
王皓笑笑,看看四周的景致,“在下对侯府布局不了解,实在不敢乱来,不如请几位同僚一起,也免得闹出了意外。”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有转身离开的意思,一旁的小厮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刚想做什么,就听到王皓道,“喔,忘了说,刚才与诸位同僚聊的兴起,有一物落在了那里,有位王兄弟最是急公好义,知那是我的心爱之物,想来这会已经急着赶过来给我送来了。”
小厮僵在那里,脸上的汗如雨下,特别是听到隐隐的谈话声,“王兄怎么到了这里,不是说去往客房吗?”“说不定是走错了路,或者是走了近路。”……
这声音听着离他们并不远,实际上按侯府的布局还有一段距离,眼瞅着主子让办的事算是砸了,小厮打算孤注一掷。
“阁下还是不愿意出来吗?或者我该说驸马爷未免太过小心眼了一些。”王皓对小厮的动作当作没看到。
他今天赶来,就是在来之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平阳公主也好t,长乐侯府也好,确实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庶吉士能绊倒的,但想要让对方有些忌惮,不敢对自己动手并非不可能之事。
王皓见对方依然不肯露面,嗤笑一声,“果然是忘恩负义,负心薄情的白眼狼。”他说话之间露出一物,是一个黑铁令牌。
令牌有半个巴掌大,在他拿出来的时候,果然听到一处有人的呼吸加重,闭了闭眼,当初离开家里时,他让好友多照看一二,后来苏小麦让王三郎回家一趟,为了以防意外,特意找了一些人手,免得王家人进京时不方便,或者路上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