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郎指着白家子弟,道:“县尉大人、关书吏,书上有一种害人全家的计谋,便是推一无足轻重之人出来,让那人被撞死,以此来害死驾车者全家。”
“我怀疑,这白家子弟今日用的就是此招数,请衙门缉拿在场所有白家人,严审他们,查出他们的背后主谋,为我们做主。”
“若不把此事查清楚,秦家一旦出事儿,炮制药材坊的买卖就做不成,坏的就是全县人的财路。”
声音虽不大,却气腔沉稳,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似砸入在场人的心里般,惊住所有人。
“嘶,还真有这种可能!”
“县尉大人,这事儿马虎不得,一定要查清楚啊,不然全县的财路都要坏掉了。”
昨天刚开完大会,乡亲们正是宝贝秦家的时候,又涉及到自身利益,纷纷帮秦家说话。
“县尉大人,没有,我白家没有啊!”白里长急忙喊冤。
可杨县尉嫌弃他们无能又愚蠢,已经懒得听,直接下令:“捆了他们,堵住嘴巴,押去县衙受审!”
“是。”龚总旗立马带兵过来,不顾白家人的哭喊求饶,很快就把他们捆了、用布团堵住嘴巴。
“多谢县尉大人为秦家主持公道。”秦爷爷道谢。
杨县尉:“惭愧,是我们衙门没有盯好他们,让他们折返回来,惊扰了秦家。”
秦爷爷听罢,又忙说了一番不管衙门事儿的话。
杨县尉这才笑起来,又夸姜大郎:“大郎是越发长进了,竟知道世上的许多计谋,赶紧选个时间来我们司兵所报道,你在乡下窝着,是屈才了。”
听到消息,赶来帮兄弟的梁祉:“……”
姜哥要是去了你们司兵所,那才是真屈才。
姜哥应该去他爹麾下当兵!
姜大郎依旧是那番话:“多谢县尉大人抬爱,只是如今家里事多,而能出面解决事情的男人太少,还缺不得我。”
杨县尉听这话都快听吐了,不过姜大郎是个好棋子,交好他,能接近秦家,因此笑道:“不管你什么时候,司兵所都收你。”
点到为止,没再多待,跟关书吏押着白里长他们走了。
秦爷爷他们是驾车回村。
翌日,秦存泉下衙,给秦家带回消息,说杨县尉他们已经押着白里长他们离开了。
卢师爷、康琅他们也跟着回了县城。
经过谈判的事儿,二人对秦家的影响颇好,尤其是康琅:“秦家当真不是一般人,要是有人扶持一把,以后立足京城,不在话下。”
卢师爷亦是认同的,不过他还是教康琅:“即使秦家再厉害,也是农门,但少爷是官家子,所以少爷跟秦家人交好之时,必须做主导者。”
必须凌驾于秦家之上,不可把秦家当成友人,应把秦家当做低他一级的半奴。
否则就不是康琅从秦家汲取好处,而是秦家吸食康家了。
该说不说,卢师爷跟康县令虽然没害过秦家,但多少都有点大病。
谈判大会过后,镇上又热闹了四五天,热度是减轻了许多,可如今全县是抖盯着秦家,看秦家能否把炮制药材坊给经营好?
而盯着秦家的,除了乡民以外,还有躲在山里的匪贼们。
这些匪贼已经来了泰丰镇好几天,可因着开大会,镇上人多,他们才不得不继续藏匿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