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雪下得很大,此刻房间外的露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她就对着露台的方向愣神。
直到水声停止,她这才如梦初醒。
顾临钊只套了条松垮的浴袍就从浴室走出。
他发梢还滴着水珠,落在浴袍的领子上,慢慢晕开一点点水痕。
傅弦音有些挪不开眼。
嘴会说谎,可心是诚实的。
眼睛……也是。
要不是经历了昨晚,要不是刚才顾临钊不轻不重地给她撂了几句冷话。
傅弦音甚至都在怀疑顾临钊是在勾引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掀起眼皮朝这边看了一眼,语气轻飘:“挺听话的。”
他说:“我还以为,我松手之后,你就要马不停蹄地直接走人。”
傅弦音抿着唇,没说话。
顾临钊倒是也不着急,他靠在墙壁上挑眉看她,半晌才问:
“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重逢之后,他们接过吻,也上过床。
却还是头一回谈及过往。
傅弦音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就见顾临钊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而后弯腰,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
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
傅弦音感觉大脑都成了一团浆糊。
不是在逼问她,怎么就成了亲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巴被人捏住,唇瓣上再次覆上温热。
顾临钊接连吻了她两三次,都是温和的,不剧烈的吻。
在唇瓣即将再次相贴的瞬间,傅弦音偏过头,错开了这个吻。
呼吸微微错乱,脸侧的发丝垂落。
她知道顾临钊在干什么了。
他在逼她承认,她还喜欢他。
她对他还有感觉。
等不到她说,他就自己来。
一下又一下。
身体不会说谎。
傅弦音扭头,睫毛轻颤。
她看着那双眼睛,近乎于破罐子破摔般:“都这样了,你还想问什么。”
顾临钊说:“我不想问,我想要你自己说。”
“事儿。”
傅弦音说。
可就偏偏不遂他的愿。
顾临钊似乎也是猜到了她不会这样轻易开口,叹了口气,说:“傅弦音,我这辈子都拿你没办法。”
“那换一换,你来问问我,行不行?”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突如其来地变成了这样。
明明是他在逼问她,要她开口说实话。
可怎么又成了她问他。
傅弦音问:“你这六年在干什么?”
她问题问的宽泛,与其说是好奇或探究,更像是为了应付顾临钊那个要求。
然而顾临钊还是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