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将袖子轻轻迭上,安静地坐在少年面前,将手腕放在书案上。
银发少年看着那节苍白细腻的腕,蹙了蹙眉心,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了上去。
旋即,碰到脉搏,他眉心骤然一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脉象?
他不确定,又重新试了一下,随即他像是被烫了一下,倏地收回来自己的手。
好半天,银发少年没有态度,赵旻心里隐隐不安。
有一炷香的时间,少年收了收自己的手,抿唇直勾勾的盯着他道:“把你的帽子摘下来,我要看看你的脸!”
赵旻不解,但还是按着少年说的做了。
雪色的帷帽甫一落下,银发少年便又紧锁了眉心,盯着赵旻的脸看了又看,“长得这么好看,穿什么白衣……”
赵旻:“……”
“你若要活命,以后每半月过来一趟,我给你诊脉开药。”白绒看着赵旻说道:“我叫白绒,你叫什么,我要和你做朋友!”
“嗯?”少年话说的毫无头绪,赵旻听完不解。
他就是想找一解开生子药的药方子,听百草堂的大夫说西北的蛊师或许有办法,这才来找了这位。
“不瞒着先生,服生子药并非我本意,所以我现在想解开此药,不知先生可有好办法,可以明说吗?”
“你先说要不要做朋友!”白绒道。
赵旻无言:“……如果先生不嫌弃的话。”
“自然,”白绒:“所以,你当真想知道解药?”
“是。”赵旻应道。
白绒轻飘飘道:“解药很简单,只要你怀了孩子,待胎儿成型毒死,产下死婴便也同产子一样,可解此药。”
不过……
白绒看了看赵旻,脑海浮现方才凌乱不堪的脉像。
“……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白绒滑了滑喉,结结巴巴道:“我给你开一些药,每日服用一颗,之后每三日过来一次,满十个月就可以解了,哦不,九个半月。”
白绒:“不过后者贵一些,一次要……要十两银子,最少也要八两,若是再少了我就不卖了。”
赵旻思忖少顷,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将钱袋的银子给少年递过去:“好。”
“那就麻烦白先生了。”
“等等……”赵旻说罢,那位唤白绒的少年喊住了他,“你……你当真不想要孩子?”
“是……”赵旻收了收思绪,想起那夜萧忌所说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