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安握紧的手心忽然就松了。
他变得迷茫起来,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什么,好像是在害怕对方看见自己的不堪,毕竟这样的自己他也没见过。
也算不上不堪,只是很难看,自己居然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变得不像自己。
引以为傲的理智轻而易举地断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说起初是紧张联系不上夏萧眠,那么现在更多的反而是羞愧。
不过他又很清楚如果重来一次,他的所作所为还是会跟刚刚一样。
夏萧眠亲了亲傅濯安的眼角,“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起。”
傅濯安的左手抓住夏萧眠的手腕,“没关系。”
夏萧眠终于放过了傅濯安的脸,又捧起傅濯安的右手,拇指有一处被烫到的痕迹,掌心残留着烟灰,熄灭的烟弯弯曲曲地躺在中心。
他皱起眉拿起烟,用另一只手不停抚摸傅濯安被烫到的地方,吹了吹。
“药箱在哪?”
傅濯安觉得没必要,因为他都没什么感觉,“不用。”
“那我们消个毒。”夏萧眠握着傅濯安的手,态度坚决。
傅濯安随他去了。
消完毒贴上创口贴后,夏萧眠还是愣愣地捧着傅濯安的手,坐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怎么了?”傅濯安问。
“……”夏萧眠沉默了会儿,“以前抽得多吗?”
傅濯安想了想,觉得分手后抽烟的那段时间也算不上经常,于是说:“不多。”
“是很久前就学会的吗?”夏萧眠问。
“是。”傅濯安记不清具体时间,“大概是高二。”
夏萧眠:“……”
傅濯安不解:“怎么了?”
“哦……”夏萧眠摸了摸鼻子,“就是发现了我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
傅濯安:“……”
傅濯安:“我发现我昨天说的那两个字确实说对了。”
“什么?”
夏萧眠喝酒醉了后,第二天基本记不得前一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跟傅濯安上了车,然后回家。
“好乖。”
还没等夏萧眠进行回应,傅濯安又继续道:“怎么这么乖,夏萧眠。”
夏萧眠的脑子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濯安,耳尖滚烫,又移开了眼,眼睫微颤。
“乖”这个字他很少听见,别人大多形容他性格阴郁古怪。
父亲也从未说过他乖巧,反而常常责备他不懂事。
小时候他曾想过到底怎样才算乖,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一句真心实意的夸奖,到底该怎样才不会被进行与别人作比较。
不会抽烟喝酒的原因也很简单,如果被发现那将得到一顿打骂,而且他自己也对这些没兴趣,所谓的叛逆期像直接被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