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呀没想到,知道的说何澈是个从容高雅的艺术家,不知道的还当他是个运动员呢,从来没听他喊过累不说,精力和体力都强到可怕。
这时,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席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完蛋了,昨天动静那么大,肯定被她听到了。”
“你是说蒋莉莉吗?”何澈抬眸问。
“嗯。”席朵愁眉苦脸地说:“完了完了,全完了,我这个姐姐的形象轰然倒塌,以后她会怎么看我。”
“没事。”何澈耐心地安慰起她来,“她昨天回来得晚,差不多快四五点了吧,应该没有听到太多。”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她关门和走路的声音了。”
“那你干嘛不阻止我?”席朵咬牙切齿地问。
“怎么阻止?”他摆出一副十分诚心请教的表情,像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的学生,“你正在兴头上,我要是泼你冷水,你不得恨死我。”
他说得言之凿凿,好像认定了席朵的想法似的。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何澈淡定地说:“她虽然只有二十岁,但也是个成年人了,夫妻间的那点事,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好了,别说了。”席朵满脸愁苦地捂住何澈的嘴巴,眼里一下失去了所有光芒,“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澈吃过早饭就出去了,说是今天有录音的工作,要忙到挺晚才能回来。
席朵看着他出门时神清气爽的背影,再看了看桌上见了底的咖啡杯,不得已在心里感叹,“这男人还真是超长待机。”
她放下手里吃剩下的三明治,擦了擦手,揉着腰正准备上楼,刚踏上台阶两步,就迎面碰上正在下楼的蒋莉莉。
蒋莉莉双手捧着一个稍大的竹编脏衣篓,篓子里放着满满一堆脏衣服,有些塞不下的还溢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半张小脸。
席朵见状赶紧去接,撞上蒋莉莉的眼神后又觉得有些尴尬,脑子里不断徘徊着一个问题,“昨晚她到底有没有听见什么?”但这话她可实在问不出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早啊,姐。”倒是蒋莉莉先开了口,她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席朵的窘迫,语气轻快,“早餐吃了吗?我提前热好放在餐桌上了。”
“吃,吃过了。”席朵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那,那什么,三明治很好吃,真是辛苦你了,昨天回来得那么晚,还特地早起替我们准备早餐。”
“不辛苦,我好歹还睡了几个小时。”蒋莉莉眯眼一笑,那模样活像是过年得了红包似的欢快,“你才是真的辛苦,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到苹果肌了。”
“等我一会去给你泡杯热牛奶来,今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喝完就再去睡一会。”
蒋莉莉虽然没有明说,但席朵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不过她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也是难为她了。
“我……”席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装作很忙的样子去抢蒋莉莉手里的脏衣篓,“这些还是我来吧,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不用不用。”蒋莉莉连忙扭身避开席朵伸过来的手,“我看你走路都不大利索,还一直扶着腰,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要是伤到了就该好好休养,这些小事有我就行。”
“没,没有伤到。”席朵僵硬地说:“他的衣服大多要分开送洗,只有个别能直接扔进洗衣机,我比较清楚一些,还是交给我吧。”
“不行,真的不行。”蒋莉莉拒绝道:“你看上去一脸疲惫,还是老老实实去休息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姐夫一定会怪我的。”
两人你一言来,我一言去,谁也不让谁。
塞满衣物的脏衣篓在两人手中挣过来夺过去,没几下便晃晃悠悠一下翻倒在地上。
“哎呀。”蒋莉莉一声惊呼,“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席朵刚想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蓦地,腰间传来一阵足以令人麻痹的酸楚。
“嘶——”她皱紧眉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站着别动。”蒋莉莉赶紧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又连忙回去收拾地上的衣服。
收着收着,突然发现地上落着一个翠绿色的小布包,小布包的旁边正是何澈前一天刚穿过的黑色长裤。
“姐,这是什么东西?”蒋莉莉捡起布包左瞧右看,转身疑惑地问:“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什么?”席朵从沙发上探起脑袋。
“不知道。”蒋莉莉摇摇头继续仔细端详起来,“咦,这上面还写了字呢。”
op02no93既定姻缘
在碧玉湖月隐寺的福袋中就属姻缘符最灵,每年开春之际都有数不清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前往寺中参拜,只为求得福袋以祈求姻缘和美。
翠绿色的姻缘符上纹绣着的芍药花依旧粉艳娇美,盛开在这万物萌芽的春日更显得芬芳怡人。
上面书写的“天长地久”四个字的墨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应该是天天贴身带着被体温影响导致的。
这个只求姻缘的福袋,自从那次她从碧玉湖回来后就再也找不到,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粗心,不知道随手给放到哪去了,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才确定应该是弄丢了。
不过她向来马虎惯了,对这种小玩意儿也不是太在意,时间一长,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这次竟然会在他换下的衣服里发现,估计这个姻缘符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不小心弄丢了,而是被某个居心叵测的“小偷”给偷走了。
要不是因为昨晚那一遭,他一时疏忽忘记把姻缘符随身带走,那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