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今日你在长乐宫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然而,魏诀并不想她见到温从知,他的独、占、欲不允许。
“不要,我要去!”孟清晚不高兴地一口拒绝,她看过大臣们在朝堂上吵架,还从来没有见过殿试的场景呢,去一次又怎么了,他从前强拉着她陪他一起上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男人!
“阿晚,参加殿试的举子来自全国各地,出身世家出身平民的也都有,你若是露出了与温籍相识的端倪,日后他们会怎么想殿试的名次。”魏诀轻描淡写地开口,直接挡住了她想要迈出去的脚步。
孟清晚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萎靡,他说的确实有那么点道理,换位思考那些举子的话,内心的确会不平衡。
“好吧,我不去了。”她哼哼两声,抱胸又返回了内殿,手脚伸开倒在床上。
偶尔睡会儿懒觉也不错。
魏诀回头看了一眼,招手吩咐了人,“守着长乐宫,严禁任何人出入。”
“尤其是李贵妃。”
殿试是一个十分严肃认真的场合,孟清晚没有办法溜进来,但小太子身为名正言顺的储君,却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甚至去停留查看每一位举子。
朝臣们对此乐见其成,过个十几年,这批举子说不定就要为太子殿下所用。
魏昇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温从知,他是见过他一次的,也知道他和母后的关系匪浅。
秉持着让母后开心的原则,小太子在温从知的身边站了好一会儿,期间他学着侍读夸赞他的模样,频频笑着点头。
温从知心里好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看在魏诀的眼中,他居高临下地让人将小太子提溜过来他身边,“为太子准备笔墨纸砚。”
“既然你对本次的殿试这么感兴趣,那么就也做一份答卷。”他淡淡地和小太子说,小太子的脸一瞬间就垮了下来。
“知道了,父皇!”嫉妒,父皇绝对是嫉妒,所以才会折磨他。小太子满心怨言,真的觉得从前那个对他很好的父皇回不来了。
好在母后疼他,不然小太子可是会闹的。
殿中的变故温从知即便在答题也能察觉,他切实感受到了帝王对他的不满,落笔结束后,无畏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只一眼,他与他都知道了,对方已经洞察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殿试过后,温从知毫不意外地又得了头名,被授状元。
孟清晚知道后一点都不意外,好歹人也是书中的男二,总得有一些光环在的。
“承恩公府传消息了没?本宫似乎记得孟如心该找夫婿嫁人了。”她披着长发,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些不悦,她给女主留了不少时间,算仁至义尽了,可女主那边只看中了温从知。
“皇后娘娘,承恩公府暂未有喜事传出。可否要臣告诫他们一声?”邓秋玉答道,语气不很恭敬。
从那次谢夫人带着两位儿媳进宫惹怒陛下与娘娘后,邓秋玉等一干长乐宫的人看待承恩公府的目光就变了。
皇后娘娘念着亲情对她们多番照拂,一回京就好心好意地想让孟七娘子脱离皇宫回府过安生日子,可承恩公府一家子是怎么做的?
罔顾娘娘的好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门心思地想把孟七娘留在宫里,他们的打算宫里哪个人看不清楚。
皇后娘娘死而复生他们又想过立即探望吗?
所谓亲人,不过是扒在皇后娘娘身上吸血的虫子罢了。
“告诫不必,传出去也不好听。秋玉,你找个人送几只簪子过去,就说那是本宫身为姑母给侄女添的妆。”从知道真相后,孟清晚对承恩公府孟家一家人的观感就不太好,没t有原身这层关系羁绊,她才懒得管他们。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谁对她好,她反过来也会对谁好。
而她从穿书的第一天起,就没从孟家人那里感受到真心,女主孟如心见到她露出的感动也实在太假。
“臣会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邓秋玉点头应是。
孟清晚动了动嘴唇,小声又道,“顺便,你去悄悄地帮一帮温状元,别让他被榜下捉去了。”
最主要防的人还是女主,她怕女主被拒绝后贼心不死动粗的。温家势弱,孟如心如果铁了心要嫁给温从知,未必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小心些,别让陛下给知道了。”她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
邓秋玉会意。
建章宫,魏诀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跪在下首的男子,轻蔑开口。
“温籍,你能对朕说什么?”他是这个世间的天子,连他的状元之位都是他给的,他又能说什么。
他又敢说什么。
温从知听出了帝王话中的讽刺,但他面上一片淡然,“草民不敢对陛下置言,只有一事关系皇后娘娘,故而草民不得不说。”
魏诀的手指捏紧了把手,脸色阴沉,他厌恶听到从温籍口中提到任何关于阿晚的话。不过是它作祟,才让温籍钻了个空子,不然在这个世界他永远没有机会见到阿晚,而他居然还敢堂而皇之提到阿晚。
“温籍,朕那日就想杀了你,你死了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他冷冰冰地开口提醒温从知,让他认清自己什么都不是。
“魂之来兮,魂之归兮,草民并不畏惧死亡。”从那日过后,温从知对于生死荣辱看的更淡了,毕竟他已经知道在更高层次的地方有一只大手在操纵他们的一切,包括生命。
“但,草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我若死了,世妹会为我伤心,将我记在心里。”她是不同的,他轻轻笑道,脸上淡淡的笑意是对魏诀的一种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