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额娘,你是不是累了?”
“额娘想睡个午觉,要不你陪额娘一起睡
?”
小豆丁立即拒绝说她不要,她要去玩陀螺。
“你去玩吧,额娘去睡觉,等额娘睡醒,额娘要教你识字。”
“知道了,额娘。”
小豆丁又很快跑开。
徐香宁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孩子还要健康就好,她去睡午觉,睡醒后张嬷嬷说穆察太医在外面等她,给她复查骨折情况,已经两个月了,这手是能稍微小幅度动一动,但仍然不敢用力,握拳都不敢。
“贵人这伤势快好了,等骨头慢慢愈合。”
“还要多久?”
“三四个月吧,贵人当时伤得重,不是轻伤。”
言下之意是没那么快好,徐香宁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古代这医疗技术可能是一百天的两倍,她让太医再替她把把脉。
“贵人脉象平稳,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小邓子,送送穆察太医吧。”
“微臣告辞。”
太医一走,徐香宁转了转酸胀的脖子,总觉得落枕了,她在屋内还能听到鞭子抽在地上的声音,想来是小豆丁又在抽陀螺,她让秋铃把小格格叫过来,跟她说要学习了。
小豆丁被带回来时是不情不愿的,大冷天的,两颊冻出高原红,她摸小豆丁的手,冰凉冰凉的,她把暖手炉放在她手上,“玩那么久,不冷吗?”
“额娘,我不冷,我还觉得热。”
“不冷就好,冷的话要多穿衣服,去把你的小书桌跟小凳子搬过来,额娘要教你写字背诗了。”
小豆丁虽然不
情愿,但还是老实去搬她的小木桌,不过刚学了一会,小豆丁就困得眼皮都睁不开。
这孩子玩的时候精神贼好,学习的时候就困了,她也没法把她叫醒继续学习,只好把她抱起来,抱回屋里睡觉。
……
冬至,一大早,天蒙蒙亮,徐香宁就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拔起来,因为今日一众小主要去天泉寺拜佛,张嬷嬷给她梳头,连秋铃也起来收拾今日要用到的东西,暖手炉披风斗篷之类的。
生怕她受冻,张嬷嬷给她穿了好几层。
天泉寺是在京城,但在皇宫外,从皇宫过去要半个时辰吧,因为天泉寺在地势高一点的地方,要攀一百八十层台阶,此次过去是为江山社稷祈福,是由太后带领着她们。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徐香宁跟安嫔她们从永和宫出发,走到顺贞门口后才乘坐马车,她跟马贵人一辆马车,在马车上,马贵人跟她聊天,说到章佳氏的敦格小格格生病之事。
“敦格小格格生病了?”
“是啊,病了好几天,小孩子身子弱,很容易生病,尤其是大冷天,稍有不慎就感染风寒,这宫里一到冬日就有不少人生病,你家小格格也小,要注意一些,小孩子是万万不能受冻的。”
徐香宁附和马贵人的话,“是啊,小孩子体弱,一受冻就不得了。”
“可不是嘛,我去看了敦格小格格,咳嗽得厉害,就病了几天,感觉都瘦了一圈,原本小格格要
种痘的,现下也不敢去种痘,只能等病好了再说。”
一说到种痘,徐香宁倒是忘了古代有天花这一绝症,为了防止天花,康熙早在十几年前提倡种痘,小孩子要种痘,一两岁怕身子抵抗力弱,不会这么早去种痘,到了五六岁才去种痘,敦格小格格六岁了,正是去种痘的年纪,不过种痘也有风险,她想到小豆丁五六岁去种痘,心就莫名揪起来,养小孩真是不易,种种难关,要一关一关地过。
“徐贵人,你有想过再生一个阿哥吗?”
徐香宁看着马贵人,笑道:“我倒是盼着生一个阿哥,只是没怀孕,我也没有办法,这种事只能听天由命,看机缘,机缘没到,想生也没有办法。”
“说的也是,不过妹妹有宠,应该就有好消息了。”
“嗯,希望吧。”
徐香宁怀念跟春喜在一起的日子,说话做事都可以随心,不用从心里防备,她们同为答应时干什么都是一起的,马车也是她们共乘一辆,如今春喜是庶妃,连去上寺庙拜佛的机会都没有,一般宫里有什么活动都不会带上庶妃,除非她们身份本就尊贵,家世优越,比如小赫舍里氏。
她掀开帘子看外面,外面的百姓都在站在两侧,中间留出一条大空道给马车行阵行驶,都在好奇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又放下来。
马贵人抱着暖手炉。
徐香宁跟她视线对上时,打破无人说话的尴尬气氛,“这么
快又过去一年,时间过得真快,姐姐还记得是哪一年进宫的吗?”
“当然记得,我是十九年就进宫了,在宫里当了两年宫女,小选才当上小主,我是十三岁进的宫,如今我都三十岁了,时间的确过得很快。”
徐香宁有些诧异,马贵人都三十岁了,她看着很年轻,她以为才二十几岁,跟她差不多,没想到大她这么多,她看着年轻,比宜妃看着都年轻,宜妃好像也是三十岁,她也没想到马贵人先进宫当宫女,在宫里都待了十七年,她入宫才七年。
“姐姐瞧着很年轻,我还以为只比我大一两岁。”
马贵人长相虽称不上精致,但清秀,她身上有一股淡雅的气质,她始终没法把她跟争宠的人结合起来,看面相总觉得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妹妹真是……嘴甜,我哪里只比你大一两岁,我脸上的皱纹那么多,你看我的手。”
徐香宁目光落在马贵人的手上,她的手比她的脸更显年纪。
“我的手都苍老许多,妹妹的手才是芊芊玉手,软嫩细腻,我都不好意思把我的手伸出来跟妹妹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