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但笑不语。
这时宿醉一夜的李响迷迷瞪瞪走瞭进来,他哈欠连天地打完卡,问:“昨晚发生瞭什麽?我怎麽一觉醒来什麽都不记得瞭?”
陈媛哼瞭声:“你还是别记得的好,否则我怕你接下来一周都吃不下,睡不好。”
李响默然片刻,转向林梵:“怎麽瞭?我指著秦昭禾鼻子骂瞭?他要用他傢财万贯的钱财砸死我?”
“那倒不至于。”林梵道。
李响著急:“那还能发生什麽?”
这时黄嘉鹂从门口走进来,她打瞭卡,回头道:“也没什麽,隻不过就是在林梵和陆深打电话时,你大喊大叫著秦昭禾的名字,说他对林梵不安好心。”
李响扑通一下跪倒在瞭地上,一脸苍天啊大地啊的表情,不可置信道:“你们没骗我吧?”
黄嘉鹂:“不信你问林梵。”
李响求助似的望向林梵,企图从他口中获得不一样的答案,隻不过林梵给瞭他失望的一击:“是的。”
李响彻底瘫倒,很快又绝望地爬起来问:“我还有救吗?”
“跟你说笑的。”林梵不吓他瞭,“他没说你。”
“虽然嘴上没说,但心裡肯定记著这笔账瞭。”李响哭丧著脸。
陈媛:“往好处想,至少你是站在陆深那边的,他听得出来。搞不好一高兴还给你升职加薪瞭。”
“对哦。”李响立刻挺直腰杆站瞭起来,“我是站在陆总那边的,我怕什麽!”他理瞭理衣领,板板正正地坐上瞭工位。
分别第二周时,国外的项目迁入a市,陆深也正式进入陆氏。
在陆深入职的前一夜,陆氏总经理办公室进行瞭一系列翻新,一衆员工纷纷猜测楼上是不是要有大动作。果不其然第二天陆深便正式入职。
陆深与陆擎柱不同,陆擎柱不管职位再高,就长瞭一张好说话的脸,尽管下属尊重,却不至于害怕。可陆深却长瞭一张即便没表情也攻击性十足的脸,远远看一眼就感觉气场强大。尤其陆氏大部分老员工都深暗陆深性格。
所以在陆深入职的第一周,整个陆氏几乎都弥漫著低气压。遑论需要去总经办向他彙报工作的各部门领导,可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简直有口难言。
领导层不好过,下面的人更不会好过。
这日中午食堂裡,金边刚心不在焉地点完两个菜,就有其他部门的同事挤过来:“陆深来瞭,你知道吗?”同事瞥瞭一眼他餐盘裡的菜,又随手拿瞭蛋糕饮品,道:“这两天跟打仗似的,你就吃这一点能吃饱?”
金边没胃口,回答他上一个问题:“知道。”
陆深的动向一直是他们陆氏员工关注的焦点,因为他们都不希望这位严厉的继承人上任。可终究还是到瞭这一天。
最近这些天隻要贪钱受贿的,不管是领导还是员工,几乎人人自危。头上就像悬著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掉下来。
其他人的问题至少都是暗地裡的,但金边不平,金边那次带领的福利院公益活动,是陆深本人亲自参与的。并且他听福利院院长说,后面有人去调查过他们,并详细瞭解瞭一百万的用处,早就发现过账务出现瞭问题。可是调查的人却迟迟未追究。
虽然不知这个调查与陆深有没有关联,但金边这段日子肯定是过不好瞭,他总有些不详的预感,觉得那把剑随时会要瞭他的命。
金边现在隻想安静,同事却没眼力见,偏要与他坐到一桌,大口朵颐道:“陆深上位瞭,以后咱们轻松的工作环境估计一去不複返瞭。”
这时有两个女生走过,是总经办的员工。
“按摩室要改成什麽?”
“不知道,反正五楼的咖啡厅,七楼的影音室、按摩室都先撤瞭,吃完饭先通知下去。”
等两位雷厉风行的女士端著餐盘走过,同事朝金边耸瞭耸肩,端著餐盘准备离开:“好日子到头咯,尤其那些又吃又拿的,估计以前吃进去多少,以后都要吐出来,说不定还会吐更多。”
目送他离去,金边脸色难看。
在异地恋的第二周,林梵终于有些不是滋味瞭,第一周还能靠和同事吃喝玩乐来消磨时间。进入第二周后,哪怕身处闹市的餐厅,林梵心底仍觉得空落落的,气候也进入深冬,餐厅都开起瞭暖气,晚上的小酒馆,林梵咬著饮料杯中的吸管,时不时想一想陆深,想知道他最近两周都在忙什麽。
身旁的同事聊得热火朝天,林梵看著街灯繁华的夜市,却有些心不在焉。
秦方方:“林梵怎麽瞭?发什麽呆啊?”
陈媛搅瞭搅热可可,瞥一眼就道:“还能怎麽瞭,犯相思病瞭呗。”
黄嘉鹂看瞭林梵半晌,撇撇嘴道:“陆总最近在干嘛?都快两周没来瞭吧?就算真的忙,也应该抽空来看一眼林梵吧。”她呵呵瞭一声:“男人!”
李响觑她:“你怎麽也学得跟陈媛一样。”
黄嘉鹂:“你是心系陈媛,看谁都像陈媛。”
李响脖子一梗,偷瞥瞭陈媛一眼,无话可说,隻好道:“懒得跟你说。”
“您好。”一位服务生走来,他手中端著一杯酒,礼貌地站到林梵身侧,等待他的回应。
林梵抬起头。
服务生微笑,指瞭指坐在不远处窗边的男人:“这是那位先生替您点的。”
林梵皱瞭下眉,往那儿瞥一眼,礼貌拒绝:“不好意思,酒精过敏,麻烦您帮我道个谢。”
服务生瞥瞭一眼他杯中的酒,明白瞭他的意思,便笑著将酒杯端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