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你来说参与博戏应当受到什么惩罚!”
跪坐在左后方的青年起身,张婴才发现年龄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位,只见他拱了拱手,声音沉稳道:“轻者,脸上刻字,黥刑。重者,鞭刑、杖责五十!”
唯一站着的那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夫子,夫子我
没博戏!那些不是银钱,就闹着好玩。”
“那你告诉我。”
夫子冷眼看着大哭的少年,“这些竹片代表什么?从实招来。”
张婴注意到,跪坐着的几名青年听到夫子所言后,眼底闪过一抹紧张。
“是,是……是洗衣、打扫竹片。”
还在哽咽的少年,哭哭啼啼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每一批新生进门后都会被告知,需要替老生洗衣、洗鞋子,每次做完,指挥他的老生会给他一张竹片。
直到新生手中凑齐五十张竹片,便等于成为老生的队伍。到了次年,他们也可用手中的竹片,指挥下一批新生洗衣服、洗袜子。
“哟。何人提出谁?怎还玩出花样。”
夫子看起来并不意外这个答案,阴测测地看着众人,“你们是学子,是来这里进修学业,不是让你们军营里磋磨更卒那一套不良习气带过来!”
众多学子低下头,不敢作声。
夫子眼睛眯起来,忽然看向扶苏,说出了扶苏的假名。
“山右,包庇罪人,该当何罪?”
“当与罪犯同处,连坐制。”
“很好。你且停一停。”夫子看向公子寒,说道,“赵太你继续说。”
公子寒瞥了夫子一眼,冷声道:“连坐有适刑规定。以盗窃罪为例,若妻知夫犯罪且帮忙藏匿,则与夫同罪。若妻不知盗窃,但连坐罪制下,妻也要被收为奴。
若妻发现夫犯罪……”
“停!”夫子见公子寒答得非常流利,
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公子高。
他见对方一幅典型的博学士子的打扮,夫子连语气都温和了几分,“你来继续说。”
公子高的表情一呆,开口就很磕碜:“啊没有包庇的话,就……嗯……好像是不受惩罚。那个,还有某个情况……官府还需要嘉奖妻,以示鼓励。”
他又是回忆,又是语气助词,说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
夫子一脸便秘的表情,挥了挥手,张开嘴又闭上。
仿佛忘了要接着说什么。
张婴捂嘴偷笑:这就是典型的学渣文具多,人不可貌相啊。
这时,忽然有一少年主动站起来,高声问道:“夫子,若主动投案,可能减刑?”
夫子没有答,而是看向公子高之后的皇子。
这些皇子的基本功都很扎实,答得又快又好:“自出可以减刑。但“首恶”以及“造意”者,无法免罪。”
说完,学室里又有两人脸色惨白,但其他少年郎争先恐后地起来。
“夫子,我要自告,是久和伍提议的!”
“夫子,这事林也是被逼无奈才带了斗鸡过来。”
……
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等想举报的都说完。
他直接跳过了张婴,看向了昂首挺胸的胡亥。
“那么,该给出怎样的判定。”
这也是照顾胡亥的年龄,给出最容易的题。
胡亥自信满满道:“啊,私下斗鸡,肯定要去服徭役,还要罚去做城旦。”
夫子眉头跳啊跳。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胡亥
,然后重新给出判定。
为首者重责五十大板,驱除出学院。所有参与游戏的重打二十大板。
带斗鸡过来者,因被胁迫,且主动交代证据,重责三十大板,在脸上描‘赌’字,维持十日。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