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月的父亲刘洋,年轻时是户部的一个小官,毫不起眼。
而刘如月的母亲,是当时的户部尚书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及笄后,上门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可她一个都看不上,独独看上了刘洋。
刘洋也争气,不靠任何人,仅用了不到两年,就凭本事爬上了户部侍郎的位子。
尚书见他有年轻有才干,就把女儿嫁给了她。两人成婚后也甜甜蜜蜜过了几年。
直到刘洋的表妹失孤入府,刘洋爱上了她,表妹虽然失孤,但也是已故将军之女,为了爱情,她以贵女之身做了妾。
本以为只是名头不好听而已,表妹入府后处处跟刘如月的母亲作对,而她母亲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就上月,刘洋又爱上了皇商的独女,表妹无法接受,闹得要死要活的。
刘如月眨眨眼,“我那好父亲的表妹如今正被关在家中废弃的柴房呢,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我母亲日日去看她,既痛恨她插足,又可怜她落得如此境地。”
“横竖咱们也没什么事,我带你们去看看?”刘如月让乐师退下,拉着微醺的左思思和打着饱嗝的袁小果下了画舫,直奔尚书府。
还未走近柴房,女人尖锐的哭声传来,“负心汉!骗子!”
“负心汉!去死!去死!”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扒在柴房的窗户上,不断地重复着、咒骂着。
左思思不禁打了个寒噤。
刘如月双手环胸,“看到了吧?”妾就是妾,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贵女、才女,一旦被厌弃,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可以随意丢弃。我母亲虽然也恨我父亲见一个爱一个,也大吵大闹过,但她是正室,为了名声,父亲也不敢动她。”
她叹了一口气,“思思,妾,不是那么好做的……”
左思思踉跄着倒退了一步,眼前的场景让她震惊,甚至害怕。
她是穿越过来的,在这之前,妾在她的心中只是个名词,并没有很明显的感受,她始终天真地觉得,只要柳旭言足够爱她,做妾就做妾。
但此刻,她的心中寒气涔涔。
如果……如果某一天,柳旭言不再爱她了,又或者是爱上了别人,那她,会不会也跟眼前的疯女人一样,神志不清、恨意滔天?
她猛地摇头,不!她不要!她不要变成这样!
刘如月见她很是触动,不由劝道,“思思,如果你一定要嫁给柳旭言,那么或许,你应该跟公主合作,帮她和离。这样,才最有利于你。”
左思思脸色惨白,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柳旭言的话“思思,若是和离,我的前途就毁了。”,柴房中的女子一刻不停歇的咒骂又将她拉回现实。
她痛苦地捂住头,蹲下,把头埋在膝上。
刘如月和袁小果并不打扰她,她们知道,接受,需要时间。
大约过了三刻钟,左思思终于抬起头,脸上有未干的泪水。
她眼神坚毅,“我不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