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掀起眼皮,回应的话在喉咙间绕了一圈,出口却变成:
「跟着二传学一传吗?」
宁洲扬起下巴:「别小看我,我转二传之後,练习赛还偷偷打过自由人位置……」
他说着,落寞夹杂着感概涌上心头,很快调整情绪:「你忘了分组赛时我接起了你的发球吗?跟着我试试吧!」
宁洋有些担心,转头察看宁洲的状态:「洲洲……」
「没事。」宁洲推开宁洋,「许子畅要等急了,你去吧。」
练习重新开始。
相比起宁洋,宁洲教一传的方法很传统——从基础姿势开始纠正。
余柏兼项篮球和排球,他打排球时总带着篮球的影子,重心不够低丶手臂夹不紧。
宁洲仔细纠正他的动作:「遇到没有把握的发球别强求,传不到二传手中也没事,靠身体把球顶高……」
「不。」余柏犟得和头驴一样,「我是来练到位一传的。」
宁洲撇撇嘴:「基础差很容易失误,你这麽执着於到位干什麽?」
余柏缄默,目光落在宁洲的脸上——
双颊透红,鼻尖微微湿润。
只是练习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声便急促起来。
正如每一次集体热身,宁洲都最先掉队,明目张胆,余柏很难不注意到。
这样娇气的二传,只有多接到位一传,才能让他少跑几步,在场上多陪自己打一会儿……
「?」宁洲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粘上东西。
余柏憋了半天,终於开口道:「我一传差,上次没能获得转组机会……」
『余柏比赛时猛砸,一看就在渴求这次机会!』
宁洲回想起分组赛时大家的讨论,愕然地问:
「转组机会?你分组赛拼命表现是为了转组,而不是冲一队名额?」
余柏斜睨他一眼,默认了。
宁洲思绪如同乱麻:「你为什麽想转组?Garry副教的训练方法更适合你这种类型的球员呀!」
余柏还维持着接球的姿势,思考一瞬,睫毛轻颤,像落水小狗耷拉着耳朵,可怜极了:
「我被孤立了……」
「!?」
宁洲艰难地控制表情,想到:余柏在球员们之间的风评一般。
他来集训第一天就差点和邵秋动手,长相又凶,冷着脸时显得凶神恶煞。
Garry组没有人主动找他搭伴训练,实属正常……
宁洲两根手指摩挲着,仿佛能回忆起两张购物卡的手感,其中有一张是余桐赠送的……
宁洲手臂犹豫再三,抬起来,轻轻摸上余柏的头,寸头扎得手心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