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洲怔了下,险些以为是自己说的,看了眼神色焦躁的孟锦霄,原来是他在催促。
“我就是觉得……清洲哥可以保护我。”
明桃紧张地舔了下唇瓣,心底有些忐忑,这样说出来,好像李清洲是她的护卫似的,而且是不要钱的那?种。
正想再说点?什么?,孟锦霄急道?:“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我也有一身本事,你看我前几日打猎,不也猎到了东西吗,假以时日,定会和清洲哥一样!”
明桃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说道?:“那?日清洲哥以一敌十,毫发无?损。”
孟锦霄猛的怔住,等他以一敌十的时候,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他无?力?地辩解:“以后应该不会有人来抓你了,明桃你信我,鹿首村很安全的。”
明桃悄悄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李清洲,有些担心孟锦霄再说下去,他就不同意了,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只信清洲哥!”
她顾不得看旁人的神色了,哀求地望向李清洲。
他是个好人,而且武功极高,有他在,定会护她周全。可是他会同意吗?明桃死?死?咬着唇,没敢催促。
孟锦瑶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弟弟,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是留不住明桃了。
但是她还?想再帮他一次,于是尝试着开口:“明桃,清洲哥住的不算远,若是有事,他定会过来的,而且那?帮人找的不是你,你别担心。”
明桃摇摇头,两行清泪划落下来,有苦说不出。
他们相信她不是妓子,潜意识里便觉得抓的不是她,自然没什么?危险,可是那?帮人抓逃妓是假,抓逃妾是真啊。
她太害怕被?抓走做妾了,只有跟在李清洲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她只能牢牢抓住这一棵救命稻草。
屋里又静了下来,只闻细弱抽噎声。
李清洲沉声道?:“你们俩先?出去吧,我和明桃单独说几句话。”
孟锦霄拉住他的衣襟,低声恳求:“清洲哥,我保证我和我姐会照顾好明桃的,你劝劝她,别让她走。”
李清洲点?了下头,心底却苦笑一声,理智告诉他,明桃必须留在孟家,可是自己的心呢?
姐弟俩很快便走远了,透过窗子,能看到他们模糊的身影。
明桃慢慢止住了哭。
良久,李清洲开口:“我未娶你未嫁,村里定会有人说闲话,你可想好了?”
“闲话已经够多了,我不怕,”明桃擦干眼泪,仰头看他,“清洲哥,我只想和你一起?住。”
面?前的少女鼻尖泛红,杏眸里有他的倒影,藏着显而易见?的信任。
如此坦荡清白的目光,却让李清洲移开了视线。
可是他并不清白。
见?他不理会,明桃顿时惊慌起?来,拼命为自己争取。
“我很有用的,你经常出门打猎,我可以在家给你洗衣做饭,你一回来就有热乎的吃食,还?有干净的衣裳,若是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包扎,还?有、还?有……”
她渐渐哽咽起?来,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似乎什么?都不会了,连洗衣做饭也只是勉强而已,做丫鬟都不够格,李清洲凭什么?庇护她呢?
“别哭了。”李清洲拧眉看她。
明明只是再平静不过的话,明桃却吓得颤了下,咬着唇没再发出声音,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落。
她一直害怕他,可是又不敢远离他,还?要寻求他的庇佑。
“明桃,”他捏捏眉心,“你再好好想想吧,不要冲动。”
这句话也是在劝他自己,方才明桃说话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那?个遥不可及的梦,差点?松口答应。
“我已经想好了,”明桃大着胆子拽住他的衣袖,“清洲哥,我跟你走。”
李清洲拿开覆在额头上的手,垂眼望向她,视线相撞的瞬间,她瞳孔微缩,似乎想移开视线,却又更?认真地盯住他。
被?水洗过的杏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倔强与恳求。
但纵然被?坚定地选择过数次,李清洲依然怕她是一时冲动,思忖片刻,提议道?:“你再考虑一晚,若是明日还?这样想,你跟我走。”
听完他的话,明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一簇沾满露水的桃花。
“多谢清洲哥,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生怕他反悔似的,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背影满是雀跃。
李清洲怔了怔,和他住在一起?,这么?高兴?
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也是愉悦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清洲哥,明桃怎么?跑回屋里去了?你劝她了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清洲忙敛起?笑容,看向面?色焦急的孟锦霄。
“劝了,她没听我的。”
孟锦霄更?急了,正想说话,忽然回过味来,“你是不是也想和明桃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