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冷淡,她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别的。
外头停了停,又道:“我给你煮了一壶茶,一会儿你记得带过去?。”
明桃攥了攥手指,他?对她这样好,却不是因为喜欢她。
她没应声,他?也?没再开口?,脚步声很快远去?。
明桃下了床,整了整微乱的鬓发与衣裳,站在屋门处踌躇。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李清洲。
不过既然?他?将她当成妹妹,她也?不该再奢望别的,只?能像从前一样对待他?。
明桃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门。
环视一圈,李清洲不在院子里?,这样也?好,省得她尴尬。
明桃垂下眼睛,掩下失落,这次他?定然?不会送她去?私塾了。
明明清晨时,他?们还有说有笑,吃了顿饭的工夫,一切都变了。
或者说,只?有她变了。
明桃抓起水囊,快步走出?家门,刚巧遇见准备去?私塾的阿旭。
虽然?他?已经会背千字文了,但是春雁决定让他?再跟着?学一遍,加以巩固。
阿旭腼腆唤了一声“明夫子”。
明桃朝他?笑笑:“正巧遇见你了,咱们俩一起去??”
阿旭点点头,两人结伴而行。
鹿首村虽然?不大,但是私塾的位置有些偏远,家在村西头,私塾在村东头,走了一刻钟才?到地方。
明桃默默地想,清晨时,她怎么?没觉得这段路这么?长?
到了私塾,孩子们来得差不多了,见到明桃过来,马上乖乖坐好。
虽然?李清洲没来,但是余威还在。
等人到齐,明桃开始讲课,讲了一个时辰,茶也?喝完了。
陆续有人来带孩子回家,吴婶眼尖地瞥见她的水囊,惊讶道:“这不是清洲打猎时用的水囊的吗?”
明桃怔了下,又听一个婶子道:“一个时辰之前我瞧见清洲上山了。”
“哎哟,那他?喝什么?呀,肯定口?干舌燥的!”
“你们懂什么?,桃丫头渴不着?就行!”
说着?都笑起来,明桃闹了个大红脸,也?不好解释什么?,怕婶子们说得更起劲。
捧着?水囊匆匆离开私塾,明桃一口?气跑回家。
既然?他?上山了,想必一时半会回不来,晚饭便由她来做吧。
没想到刚推开家门,院子里?便飘来阵阵香味。
明桃怔了怔,锦瑶姐姐来了还是……他?已经回来了?
童试在即,锦瑶姐姐每日都盯着?锦霄用功读书,想来是不会过来的,那便只?能是李清洲了。
明桃心思复杂地进了灶房,果然?瞧见他?站在灶膛边上,案板上还搁着?已经剃过毛、放过血的野鸡。
李清洲朝她看了过去?,见她呼吸有些急促,皱眉问:“跑回来的?”
明桃点了点头,颇有些不自在道:“婶子们说你去?山上了,我便以为你很晚才?会回来。”
“刚开春,山上没多少猎物,我略走走便回来了。”
明桃“哦”了一声,摩挲着?水囊,讷讷道:“你把水囊给我了,你喝什么??”
李清洲笑道:“山上有溪水,你尽管用。”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已经将水囊洗干净了。”
明桃抿了抿唇,她又不是嫌弃他?。
晚饭便是炖野鸡,他?们俩吃不完,便去?给孟锦瑶送去?一半。
孟锦瑶高兴道:“可算是能一饱口?福了!”
童试在即,她紧张得不行,又担心孟锦霄学的太累,天天给弟弟喂大鱼大肉,自己却没吃多少。
李清洲看眼亮着?烛光的屋子,压低声音问:“锦霄最近用功吗?”
孟锦瑶笑道:“要是像以前,你们俩过来时他?早就跑过来了,现?在根本没出?来,能不用功吗?”
明桃听了这话也?高兴,只?是她觉得现?在才?开始努力,还是有些晚了。
庶兄十四岁时便得了秀才?的功名,也?是认认真真地学了数年才?换来的。
除非孟锦霄天赋异禀,否则落榜的可能性很大。
二月二十四日,童试开始。
童试分三场,第一场是县试,孟锦霄顺利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