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小巷口时都是自己做饭,对京城的菜价有所了解,一斤白菜就是三文钱,到了新奉县应当要便宜一些。
他想好了礼尚往来。
正要拎着绿豆汤回去,在一处小巷口听见一些动静,郑山辞的好奇心不强,就没打算去看热闹,还是打算离开。
“凭什么郑山辞就可以攀上高枝,我不行!”
这个声音太熟悉,是陈无的声音。
郑山辞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得了便宜被人酸了很正常。
“我看安信侯家的哥儿就很不错,也是侯爷家的哥儿,只是他有一个未婚夫,只要我要了他的身子,那么小哥儿也不得不嫁给我。”
郑山辞听到这里脚步一顿。
方觉:“你这样被发现了是要丢了性命的。”
他觉得陈无太疯狂了,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出门都有侍从跟着,哪会那么容易得手。再说了,安信侯也不是长阳侯,会认下陈无这么个儿婿。他们心里都嫉妒着郑山辞,也动过心思找个高门大户的哥儿和小姐攀上去,结果想了想根本就不现实。
“郑山辞可以不被发现,我也可以。”陈无已经能想象到成为侯府儿婿的样子了,他定比郑山辞还要风光。自打郑山辞和虞澜意的事在裴府被发现后,郑山辞很低调,基本不会怎么出门,宴会也很少参加。若是他定然要大大方方的参加宴会,这样的事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桩风流韵事。
还很值得被炫耀。
“陈兄,你还是小心些,不要误入歧途。”方觉又劝了几句。
要是有那么好的事,寒门子弟各个都能凭着这样的手段实现自己的目标了,这不乱套了。陈无太执念了。
郑山辞没想到陈无是这样想的,他折身回去——
“郑兄,你怎么在这?!”
方觉惊呼出声。
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他们方才说的话不会都被郑山辞听见了吧。
陈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抓住了郑山辞的手:“你听见什么了没有?”
郑山辞冷淡的甩开了陈无的手,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冷淡的说:“全部都听到了。”
陈无:“……”
他的脸色变了变,恶狠狠道:“听到就听到了,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能只允许你一个人成功,就把路给堵死了。我要是成功了,我也不会亏待你。”
方觉心思一动,他不再劝说陈无。要是陈无真能成功,他与陈无相熟,到时候陈无提拔他一下,他的日子也好过些。若是陈无没有成功,那跟他也没关系,他是干干净净的。
想通了这茬,方觉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手段是行不通的,你若执意要这么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想法。”郑山辞淡淡道。
“不用你假好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要不出来碍事就好了。”陈无吐出一口浊气:“郑兄,拜托你了。我们都是寒门进士,家里没几个钱,我只想娶个好夫郎,以前我对你态度不好是我的错,劳烦你放过我这一回。以后你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
陈无先是恐吓一番,现下又是一副讨好的样子,坏人好人都让他做了,要是寻常的人已经被他拿捏了,郑山辞只是看了陈无一眼便离开了。
瞧见郑山辞的背影,陈无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这是郑山辞不会插手这件事的态度。
那他只要找个机会接近安哥儿就能成为安信侯的乘龙快婿了。
“陈兄,你还是要好生思虑周全。”方觉还是劝了一句。要是陈无再不听,他这个朋友也算够意思了。
“方兄,我不甘心。凭什么郑山辞还要来跟我们抢新奉县县令一职,明明长阳侯可以给他找更好的官位,他完全不顾我们死活。他既是可以仗着岳家偷奸耍滑,那我同样也能。”
三朝回门
郑山辞回到家时,虞澜意午睡已经醒过来。他便把绿豆汤提在桌子上放着,缓声道:“在外边买的绿豆汤,还温着,可以喝着消消暑气。”
虞澜意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郑山辞,不语。他拿着木勺子懒懒的喝了一口,味道稀疏平常,胜在来的正是时候,虞澜意是觉着有些热。
午觉一睡,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虞澜意捂着唇角打了一个哈欠,神色散漫。
“你认识安信侯府的哥儿么?”郑山辞坐下来问道。
虞澜意的慵懒劲儿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嘀咕,郑山辞问安哥儿做甚,他们一点交集也没有,怎么偏偏问起他来了。
“我自然认识,你问他做什么?”虞澜意用怀疑的目光看郑山辞。
“我刚才回来时偶然听见一则话。说是有人想攀侯府的高枝,设计想要玷污安信侯府哥儿的清白,我便说给你听,想你给人提一个醒,免得让小人得逞。”郑山辞将此事和盘托出。
虞澜意放在椅子上的手骤然一紧,他冷笑一声:“真是什么人都有,良心都被狗吃了。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侯府戒备森严,安哥儿出行有侍从在侧,这样也要打他的主意,更何况他已经有未婚夫了。”
他低头,神色难辨。想到郑山辞就是借此机会跟他在一起,可仔细想想,郑山辞也不算是设计了他。是丫鬟把郑山辞扶了进来,两个人阴差阳错在一起了。
不然虞澜意才不会让人近身。
“我知道了,我让人给他送信提醒一二。”虞澜意说着就起身回卧室写了一封信递给金云,让他送过去。
金云是他的贴身侍从,打小就在一起,安哥儿见了是金云便知道这信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