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站起身来:“我不喜这些,我这便回去了。”
众人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这才是他刚到的第一天,就这么不好对付。
戚县丞现在不好得罪郑山辞,第一天就给县令一个没脸,他还做不出来,这样太蠢了。
他挥挥手让舞女跟哥儿退出去了。
夏家主语气带着点埋怨:“郑大人打哪儿来的,这家风这般正,我还以为见着了大族子弟。”
他们只知朝廷派了郑山辞过来,京城中无大族姓郑的,可见是个没背景的。至于他成亲的事,路途这般遥远,谁还去打听这事。
戚家主和戚县丞佯装的说道:“夏家主说的甚么话,该打该打。”
夏家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我吃酒孟浪了,说话冒犯了郑大人,还请郑大人原谅则个。”
高家主哈哈大笑起来:“老夏你太滑头了,还不给郑大人赔罪。”
夏家主嘿嘿一笑:“郑大人对不住了,我开玩笑的。”
众人皆是一副轻视之意,他们本是打算跟县令打好关系,可县令不依啊,非要把桌子都掀翻了。
江主簿见这架势,一看位置上的戚县丞跟程家主都没发话,他噤若寒蝉,含胸驼背做起了鹌鹑。朱典史拿着酒杯喝酒,心中暗叹,这新县令是要吃亏了。
刘教谕两相不帮,闭目养神。
郑山辞开口:“我若是不原谅呢。”
夏家主的目光落在郑山辞身上,脸上的笑容一僵:“郑大人这是在说笑吧。”
郑山辞面色一冷:“你看我是在跟你说笑么?来人,给我摁住他。”
门外的衙役一拥而至。
一看要摁的人是夏家主,一时动作皆有些迟疑。
戚县丞一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打圆场:“夏家主还不快给郑大人赔礼道歉,弄成这样你……”戚县丞的话还未说完。
“我是朝廷任命的新奉县县令,蒙受皇恩来新奉县任职,现下连县衙里的衙役都使唤不了了,真是好本事,你们仔细想清楚,到底谁才能任命罢黜你们!谁才是朝廷任命的县令!”
郑山辞把吏部授予的官印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一时之间,众人皆被郑山辞所震慑。
衙役们吞了吞唾沫,连忙争先恐后的把夏家主摁在桌子上,生怕表现得迟疑一些就被郑山辞收拾了。
夏家主全然没了之前的风度和潇洒,只剩下狼狈。
戚县丞眼中一沉,明白新来的县令不好惹,程家主现下也不敢出声扰了郑山辞。
“郑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郑大人您放过我吧。”夏家主立马认怂。
郑山辞起身笑道:“夏家主何错之有,只是吃酒孟浪了。我无甚罪名安在夏家主身上怎敢动用私刑。”
夏家主见郑山辞语气中有和缓之意:“郑大人,家中有金银珠宝献上!”
“朝廷有规定不能收这些,我也不是非要跟夏家主过不去。我初来乍到,还要你们这些老人带带,总而言之,我本身也是有错的,这厢给诸位赔礼了。”
“放开夏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