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陷在鹅绒枕间,床头灯光在她无名指戒面流转。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戒圈,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傅时夜的温度。
她蜷起手指贴近心口,绸缎睡裙在腰际堆叠出旖旎的褶皱,唇畔那抹笑靥如同浸在蜜酒里的玫瑰,在夜雾中悄然绽放。
与此同时,另一间卧室内。
浴室的磨砂玻璃上被缭绕的水汽氤氲得朦胧不清。
蒸腾雾气中,男人背肌随着擦拭动作起伏如连绵山脊,水珠攀附着肌理分明的沟壑,在暖光灯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泽。
十几分钟悄然流逝,玻璃门"咔嗒"开启的瞬间,潮湿的雪松香裹挟着热浪席卷整个空间。
他只在腰间随意地围了一条浴巾,发梢悬垂的水珠跌碎在胸肌凹陷处,顺着人鱼线没入浴巾边缘。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原始而又充满诱惑的魅力,为他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
傅时夜顺手拿起一旁的毛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头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帅气与诱惑。
擦完头发,随手将毛巾丢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赤着脚踩过柔软的地毯,水汽在他身后逐渐消散,留下的是他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
走到窗边,他漫不经心地拉开厚重的窗帘,慵懒地倚在摇椅上的鹅绒软垫上,长腿交叠的弧度像把出鞘的唐刀,摇椅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半磕着眼,雨幕在他的肌肤投下流动的暗纹。
视线穿透雨帘,落在跪着的林彦书身上。
此时的林彦书,早已被雨水浸透,整个人就像一只落汤鸡。
傅时夜看着他,剑眉微微挑起,薄唇轻勾,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就好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滑稽闹剧。
在他看来,林彦书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惩罚自已,妄图以此逼迫林浅原谅,实在是愚不可及、可笑至极。
他伸手从摇椅边的桌子上拿起烟盒,修长的手指从中抽出一支烟,动作娴熟地点燃。
他深吸一口,烟雾顺着喉咙缓缓进入肺部,又被他缓缓吐出。
那洁白的烟雾如同袅袅的轻纱,在他面前弥漫开来,渐渐模糊了他脸上那一抹讥诮的神情。
他一边抽烟,一边悠然地欣赏林彦书的“表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又邪气的气质。
仿佛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在无聊时随意逗弄着世间的凡人。
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将内心的真实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一支烟很快抽完,他碾灭烟蒂时,火星在指尖爆出细碎金芒。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宁静。
突然,他的动作一顿,半磕的眼皮缓缓睁开,露出那双深邃而又透着几分寒意的眼眸。
低声喃喃,“林彦书还是太闲了,得给他找点事做。”
话落,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拨通了李特助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久久无人接听,只有单调的嘟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嗯?”傅时夜眉头微微皱起。
他再次拨打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第三次打过去,直到自动挂断。
傅时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
这个时间,李特助绝不可能睡了。
既然没睡,那就只能是没听到电话铃声。
想到这里,傅时夜也不急,放下手机,继续坐在摇椅上看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风景。
此刻滨海大道上,黑色迈巴赫正撕开雨幕。
最终停在海城科技大学校门口。
车内檀香与少女发间茉莉气息纠缠,李特助余光扫过副驾上绞着手指的女孩。
泪珠在她睫毛上凝成水晶,染了酒渍的白T恤透出蝴蝶骨伶仃的轮廓。
她看过来,轻声说道:“谢谢您把我送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透着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