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句轻飘飘的「技术不完善,受了很多苦」就能概括他那几年的阴影吗?席牧也颤抖着唇,终於张口反驳,「你们还在隐瞒,这里根本不是我当初进来的地方!」
「你们所隐瞒的地方比这里大不止一倍,每个实验室都窄小丶拥挤,每天都能听到尖叫嘶吼和没完没了的哭声一直到消失为止,你们敢让我们看吗?」
席牧也的颤声让楚非心酸不已,光是那样的描述就能知道自己的向导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
「这里是你们伪装出来的地方,真正在做人体实验……嗬!」
话还未说完,席牧也便因再次提及机密词而受到电击,身体一瞬间僵直麻痹在轮椅上。
「席牧也!该死的,把他体内的信号装置拿出来。」楚非咬紧牙关怒视着眼前一副装模做样惋惜的段彦和宿空。
「信号装置?说的是测听器吗?很可惜哦,我们没有办法拿出来,这可是洁哥亲手置入的,一般没有人能取出。」宿空耸肩摇了摇头,「其实这玩意儿在体内没有大碍,只要不多说就没事,谁知道席牧也一直在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被电击呢!」
「你!楚队!」听到最後拂晨忍不住了,刚想冲上前教训幸灾乐祸的宿空,却看到楚非早已先他一步冲了过去。
下一秒宿空便倒在地上。
第38章第38章蹊跷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喜欢电击?有谁喜欢被电流攻击刺激感官神经而麻痹?席牧也如今遭受的一切不都是这个地方造成的吗?
竟敢用这样开玩笑的语气再次伤害他吗?楚非怒视着地上的宿空,全身因愤怒而微颤着。再次伸出手,掌心窜出的火焰让上一秒还扬着嘴角的人呆住,表情变得僵硬。
「喂,只是开个玩笑,没必要吧?」宿空往後退着,他仰视着楚非,计算自己需要用多快的速度才能爬起躲过攻击,「你想杀了我?杀一个普通人?」
「你是人吗!你根本不是!」拂晨无措担忧地站在席牧也轮椅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人被电流刺激得浑身发颤,无能为力,「楚队,怎,怎麽办?他……」
席牧也的伤本就没好,经历第二次电击後更是面色惨白。拂晨蹙眉看向楚非,但在楚非看过来的那一刻,宿空以极快的速度朝楚非扑去。
重重一拳打在右脸上,楚非懵了一瞬,随即和宿空扭打起来。
实验室内所有人都被门外的动静吸引,趴在透明玻璃上围观起来。在看到楚非手中的火焰後更是双眼放光,含着不可忽视的贪婪。
「楚队……楚队!」席牧也忍着痛楚大喊。因为他,向来理智克制的楚非竟动手打了人,甚至也挨了打。他该去阻止,可无法动弹的身体让他痛恨起自己。
带着极高温度的拳头砸在脸上,宿空很快便感受到脸上的烧灼感和剧烈疼痛。他求救般的看向段彦,却发现自己人没有一个上前,「操!」
迫切想逃脱火焰攻击的宿空开始转守为攻,拿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气势胡乱挥拳。
直到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流出血,段彦和方同鹤才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楚队长,够了吧,你也应该解气了。」
楚非抹了抹嘴角,盯着手背的血液看了片刻後抬起头,依然目露凶光紧盯宿空。
解气?他不仅是在发泄怒火,也是在为席牧也讨回公道。可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无法改变什麽,席牧也的阴影依然在,颈後的测听器也会时刻折磨着他。
「楚队长!你流了好多血,快擦擦吧。」拉开宿空後,方同鹤又拿出手帕朝楚非走去,替楚非擦了擦脸上的血。
当然,擦了没几下便被人甩开了。
段彦叹了口气,「宿空说话不经过大脑,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但对於测听器,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因为我们也有。」
「你们也有?」拂晨有些狐疑。
「嗯,研究所内的所有研究都是机密,只要在这里,每个人都会有。」段彦简单解释後看向坐在轮椅上大喘气的席牧也,「小席,对於你提出的问题,该怎麽说呢。」
「你是最早几批来到这里的,当初研究所设施场地都不是那麽完善,但研究所每年都在重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你已经和夏茵一起在办公所生活了,所以自然不会知道。我们也是在一点点进步的,不是吗?」
「那和我同期的人都去了哪里?那麽多人,他们总不可能都和我一样被……」
「当然都在做机密任务,你也是知道的吧,我们无法将机密说出口。」段彦打断了席牧也的话,「还有什麽想知道的吗?楚队长。」他再次看向楚非。
「你们对席牧也都做了什麽?」
今天的参观绝对是有蹊跷的,楚非没觉得面前这些人会把真相全盘托出,眼前的一切或许也都是假象。既然这样,问太多都没有用,他想知道席牧也身上发生的一切。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段彦听後微挑起眉头,「小席吗?我们为他输入了哨兵的血液,但你们放心,这些血液都是正规渠道得到的。不过小席对哨兵血液的适配度不是很高,所以没能完全拥有哨兵之力,但能有已经是当时很大的进步和成功。」
输入哨兵血液听起来似乎也正常,楚非抿了抿嘴,「那他体内的毒又是怎麽回事?」
其实席牧也自己也不知道研究所的人对他都注射了什麽,一切对於他来说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