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公走上前来,冷着一张脸,道:「郑美人跟老奴走吧!」
「去哪儿?」她问。
裴公公冷嗤一声:「自然去你该去的地方,难道郑美人还想继续呆在这儿不成?」
她自然不想多呆一秒,自省院再不好,至少没这麽的恐怖骇人,她现在汗毛都直竖。
「赶紧的。」说着窜到裴公公的前面,直奔自省院的方向去。
绕过一段巷子,她准备左转,裴公公唤住她:「郑美人,咱们不去自省院了。」
她疑惑地望着他。不去自省院,难道要回落霞居?
还没来得及高兴,裴公公一盆冷水泼下来:「自省院都被郑美人烧成那样了还怎麽住?陛下恩旨,重新给你安排了地儿,跟老奴来吧。」阴阳怪气,右转走去。
她心中略感不安。私自逃出自省院,在宫内乱走,这是重罪,狗皇帝不会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给解决了吧?
好像狗皇帝要杀她这个无权无势无任何依靠的小小美人,也不需要单独找个地方,随便一个藉口就解决了。
她依旧小心跟着过去,心里在打着各种小算盘。总而言之:生命至上,见机行事。
穿过巷子,绕过一处小湖,穿过一片花木丛,来到一座树木掩映中的花墙小院。
院子内种满花草,修剪整齐,旁边有个小型的假山,假山下面有两个相连的小池子,池底铺着鹅卵石,十几尾锦鲤摆尾游动。廊下挂着好几个鸟笼,里面清一色都是鹦鹉。脚下青石小径洒扫乾乾净净。
看来这里常有人居住。
她竟然不知皇宫内还有这样的地方,如此偏僻,位置比冷宫还冷宫,附近连个亭台楼阁都没有。
她疑惑自问:这是幽禁她?不至於吧?她又不是高位嫔妃,也不是权臣之女,这有点大材小用了。
「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裴公公这才转过脸来看她,语气不咸不淡:「陛下说让郑美人在这儿静思己过。若是再不安分,闹出什麽动静,就赐死。」
她心收紧了下。
裴公公指了身後跟着的两名内侍:「把这院子看牢了,若是再出什麽岔子,等着脑袋搬家!」
两内侍唯诺应是。
「郑美人,你也好自为之。」朝她稍稍施了一礼,带着另外两个内侍离开。
唐小诗看向留下的两名内侍,两人好似见了瘟神似的忙躬身一礼退到院外,把门关上。
狗皇帝是什麽意思?她都要私逃出宫了,他就只是将她幽禁在这里?
她走进居室,发现里面陈设简约雅致,色调偏暗。
前室的小几上摆放着茶果点心,她摸了下茶壶,还是温热的,显然刚煮好。水果上还有点点水渍,也是刚洗净。
这待遇不像是被打入冷宫幽禁。
她一屁股在胡椅上坐下,也不多想,先开吃起来。牢房内的早膳太难吃,她勉强吃个半饱,现在正好有点饿了。
此时芬芬过来,冲进屋内扑在她跟前大哭:「奴婢听闻娘子被抓起来,以为再见不到娘子了。」
「这不见到了吗?饿不饿,吃点东西。」拿了块糕点递给她。
芬芬抽噎了两下,抹了把泪接过糕点。
「娘子,陛下将你关在这里是什麽用意?」
「不知道。」她继续啃着苹果。狗皇帝的心思她哪里猜得透。
芬芬担忧地胡乱猜测一通,自己吓自己。她摆摆手安慰:「想多没用,陛下要杀要剐,你还能跑得掉?」
芬芬低头想了想,是这麽个道理,也就不费神了。
吃饱喝足,唐小诗便到内室去美美补一觉,其他的事情等她养足了精神再想。
一觉睡到午後,醒来後无所事事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看看流水游鱼,或者逗逗鹦鹉,再者就是坐在居室前的石阶上发呆。半天时间就这麽的消磨没了,出不去,也没人来,就她和芬芬两人。
接下来几天亦是如此,实在无聊难耐,让内侍寻来了笔墨纸砚,继续她的首饰和襦裙设计,说不定以後逃出皇宫还要靠此技能糊口,不能荒废。
兴致来了就将居室内的琴搬到院子里,弹弹琴跳跳舞,或者拉着芬芬和她一起,教她弹琴跳舞。直接把守门的两个内侍整懵,从没瞧见过被幽禁的还能够这麽开心自在。
这日晚间,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明月,好一会儿,觉得有些凉意,便合窗休息,窗户还没关严实,从缝隙中意外看见一个黑影翻过高高的花墙进来。
她心一提,又是来害她的?
真是贼心不改!
她警觉地透过窗缝朝外打量,那个黑影弓着身子隐没在墙边一排花木後,瞧不见身影。
嗅到危险的信号,她回头扫了眼房间,走到灯架旁,取下宫灯吹灭,抓起灯架,躲到窗户边,透过缝隙偷偷朝外瞄。
今夜圆月,视线尚算可以,但花木丛後没有任何动静。目光朝旁边搜寻了下,仍旧没有任何人影。
不知对方情况,她不敢乱动,抓着灯架杆子的手紧了紧,稳住心神,做好随时要和对方干一仗的架势。
须臾,听到窗下有窸窣的声音,似脚步踩在枯叶上,她紧张起来,心跳加快。
被狗皇帝罚入自省院背後便是有人嚼了舌头,在自省院又被人反锁想将她活活烧死。她今日就要看看来的是何人,背後是哪个混蛋要她的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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