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萧乘和侯夫人知道此事,他们两个多月前就知道,一直瞒着她,甚至把她支到南山别业去。他们怕她受不了打击。
她自嘲苦笑,眼睛却蓦地温热,眼前模糊不清,有泪滑落。心口针扎似的疼,疼得她呼吸都困难。她捂着心口,身子慢慢瘫软下去。
细蕊及时扶住她:「娘子,先回府吧!」
她未应,细蕊做主将她搀扶回马车。她没有推开拒绝,任由细蕊搀扶上车。
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抓着衣襟,死死地抵着。
「娘子,你别吓婢子。」细蕊抓着她已经吓哭起来。
她感觉这颗心似乎不是她的,太疼,疼得很不真实。她不该有这麽强烈的情感,不该有这种撕心裂肺的悲痛,可她的身体反应出了这种心死的痛。
昌都侯府的人听闻她回来均震惊,见到她面色惨白丶双目无神,一问之下得知她已知梁椽之事,众人都慌了神。昌都侯立即命人将太医请来。
她被搀扶回到居住的小楼,躺在榻上,闭上眼,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另一种情感的存在,她知道那是真正的萧伊人。
耳边是昌都侯丶萧乘丶萧丽人以及其他兄弟关切的声音。
她什麽都不想说,什麽也不想听,她只觉得心很疼,身体很累,她想睡,只想睡,却真的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是在夜间,不知道什麽时辰,房中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榻前守夜的两个婢女靠在小几上打着瞌睡。
她感觉心口好多了,不那麽疼。起身坐在榻边,望着幽暗的房间,脑海中迸出的全是梁椽的身影。
她就这样一直坐到天明,守夜婢女醒来瞧她模样吓得立即叫人。
须臾侯夫人进来,风尘仆仆,面色惊恐憔悴,看得出是连夜赶回。见到她直接扑过来抱住,心疼得哭起来。
待侯夫人哭了一阵,她才声音低低地劝:「母亲,女儿没事,真的没事。」
侯夫人和昌都侯瞧她不哭不悲反而在笑,心里更加不安,怕她受打击过度,精神失常。
「母亲,我饿了。」
侯夫人仔细瞧着她,摸不准她的情况,心里忐忑,却也不敢迟疑半分,立即命婢女准备早膳。
昌都侯和侯夫人陪着她用膳,一顿饭她没有任何反常言辞举动,这对於二人来说已经是她最大的反常。
侯夫人小心谨慎地和她说着话,她对答如流,情绪不见丝毫低靡或激烈,让他们更迷惑担忧。
用完早膳,她对二人劝道:「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女儿没事,就是……就是太意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说着又感觉心微微刺疼,她轻轻的抚上心口,勉强扯出一个宽慰的笑。
侯夫人见此,立即命人再请太医。
她摆手笑下:「母亲莫费心,女儿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虽然伤心难过,心口像缺了一角,但还不至於会如当初的萧伊人般意志消沉,抑郁成疾。
一连几日她都呆在小楼中,足不出门,父母兄弟包括萧丽人每日都会过来看望她。一日一日瞧着她没有什麽异样,众人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去。
这日傍晚,萧丽人过来看望,并且带来了一盒梅子干。故意提到是从褚家回来,经过梁家不远处的一家店铺买的。
一个不落,还如当年一般。
故技重施,想逼死她?
她看了眼梅子干,随手捏一颗丢在口中,冷笑道:「如今在帝都,人人都把阿姊和褚公子看成郎才女貌的一对。阿姊可知褚家为何迟迟未来提亲?又可曾想过若是有一日褚公子娶的是别的女郎,阿姊就成为全帝都的笑话,整个侯府或许都要跟着你丢人。」
萧丽人神色愠怒,她没想到她会这般直白不留情面的说话。
她继续道:「阿姊,我曾和你表露过,我对褚公子已无半分心思。我知道褚公子对我有意,所以我故意避着他,你就没必要再用这等言辞刺激我了吧?如果我一病不起,甚至病逝,或许褚公子还对我念念不忘呢!」
「阿姊倒不如对我好些,或许更能够赢得褚公子好感,以後日久情深,阿姊的一片真心也能换得褚公子真心相待。」
萧丽人惊愕地望着她,瞠目结舌半晌。
她又捏了颗梅子丢进嘴中:「梅子味道很好,我就当阿姊此次是真心来看我的。」捧着梅子起身走到窗边,坐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桂花树。
已经是腊月了,要落雪了,桂树还一片翠绿,充满生机,似乎与这季节不相应。
萧丽人望着窗前神色黯然的女郎好一阵,今日她与以往大不同,她的话难听,但是却也不是毫无道理。
一直以来,她以为她活的糊涂,原来她一切都看的明白,只是不愿与她计较。倒是她自己上蹿下跳像个笑话。
心中羞恼,却又觉得根本怪不得窗前女郎。
她起身到了句:「你别乱思乱想,好好休养身子。」转身离开小楼。
唐小诗在窗前呆坐很久,外面天色暗下来,小楼内亮起灯光。她回过头,瞧见桌上的曲谱,最上面的几卷均是梁椽所谱。这一年多她早已弹得熟练。
她拿过一卷,是那首《索关月》,一边看着曲谱一边回想去年春他弹琴他起舞的场景。
许久,她叫来细蕊,吩咐:「准备些祭品,明日……看望梁少将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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