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距离灯光有些远,看不清面容,她藉此装糊涂继续挥着木棍肆无忌惮乱打,一边打一边骂:「狗东西,竟然夜闯本娘子的寝室,谁给你的狗胆!」
「郑妤!」对方一把抓住她手中木棍怒斥,「放肆!」
「我看是你放肆!」抬脚朝面前人踹去,被对方轻易避开。她欲再抬脚踹去,对方抓着木棍的手猛然用力,她骤然受力,一头扑在了对方的怀中,刚要推开,对方手臂死死环住她的腰身。
「你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她昂头望去,如此近的距离,借着远处昏暗的一盏烛灯,模糊可见五官。
「看不清!」双手用力要推开。对方手臂好似铁环,将她紧紧固定,贴着他身体分不开一寸。
「来人!掌灯!」
一声喝命,外面立即涌进来几名宫婢,匆忙将室内的烛灯全部点上,顿时内室明亮如昼。只要不是瞎子,近在咫尺的脸都能够看得清晰。
「可看清楚了?」
她装出一脸惊骇,哆哆嗦嗦话不成句:「陛……陛下?真的是陛下?」双腿一软准备跪下,对方拦腰抱着迫她直直站着。
「你……不!陛下驾临怎不提前让内侍通禀,妾也好迎接圣驾。这……这深夜抹黑而来,妾哪里敢猜,以为是哪个该死的狗……胆大的,还准备抓了交给陛下处治。」
「陛下,刚刚妾害怕极了……」说完立即眼泪汪汪,委屈巴巴,轻轻贴在对方的胸前嘤嘤哭泣。
这可是郑妤百试不爽的撒娇妙招,每次都能让狗皇帝招架不住而心软,也不枉她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瞧见一个娇弱无助委屈可怜的小美人都会生出几分怜香惜玉之情。
皇帝瞪着她,轻哼一声。
害怕极了?
「美人的木棍挥的可比跳的舞还熟练。」
「陛下,妾惶恐,妾不知是陛下,若知是陛下,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只因室内昏暗,视线不明,妾也未敢想陛下会额外恩宠,深夜驾临……」嘤嘤泣不成声。
最後昂着梨花带雨的一张绝世美颜望着皇帝:「妾知罪,陛下赐死妾吧!」
就凭上次熙王府她当众顶撞狗皇帝让其难看没被处治,和这段时间几次对其出手狗皇帝都没有追究来看,这次必然也不会将她如何。
若真的想杀她,早就动手了,不会在她病时深夜过来探望,补品不停朝这边送。
果然,皇帝面色和缓,眉间微蹙,眸光露出几分不忍。
她恰时低低唤了声:「陛下!」
皇帝松开她,她愣了下,便故作诚惶诚恐姿态屈膝跪下认罪,哭得更加伤心。
寝室内外宫婢内侍也慌忙跪伏等候发落。
皇帝一把将她捞起来,动作些许粗鲁,她顿时止住了哭声,像个受惊的小动物茫然丶畏惧又不知所措。
皇帝瞪着她没有开口,而是叱令宫人全部退下。
她瞥了眼急匆退出去的宫人,心里松了口气,狗皇帝不会将她如何了。一口气还没有彻底松完,忽然被打横抱了起来,动作之快,惊得她慌忙抱住皇帝的脖子。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着什麽心思,你就是瞧着朕冷落了你,你心理积怨,所以每次朕过来,你明知道是朕,还故意对朕出手,就是打着不知者不怪的念头犯上,以此来出气。」
「还有你上次说的一个叫白居易的,完全就是你胡编乱造,朕派人去了你的家乡,暗查了这麽多年你待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是故意说出来气朕,你那些诗词明明白白就是写给朕的,诉说你对朕的思念,你还想偏朕?」
她被皇帝的话说得一愣一愣,诧异他的想法。她的确是打着这样的心思,但是关於那几句诗词——狗皇帝你是不是自信过度?
谁写给你的?就是真正的郑妤被你冷落也不会写这种诗吧?
帝王都会这麽自负的吗?对自己如此认识不清的吗?
「陛下,那几句诗的确是白郎君写的,妾可没有那才华。」
「哼,你可知欺君何罪?」
她准备再解释,想想算了,现在自己没了依仗,得罪这个生杀大权在握的皇帝没有什麽好处,你说什麽就什麽吧。
她扯着一个笑脸恭维道:「陛下英明。」
「你数次冒犯,朕都没有追究你的罪过,你是不是要补偿朕?」声音蓦地温柔,贴着她的耳际,气息让她有些痒,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躲开。
这个动作显然让对方很满意,笑着道:「今夜朕要与妤儿好好叙叙旧。」抱着她朝她上走去。
「陛下!」她猛然拔高声音叫道,「妾也有许多话想与陛下说,咱们坐下来围炉喝茶彻夜促膝长谈岂不更好?」
「榻上也可彻夜长谈。」将她放在榻上。
她立即翻身滚到里侧坐着,摆手道:「陛下,这不是说话的地,还是到茶桌边叙话为好。」
「朕觉得这里甚好。」
「妾觉得不好。」
「你还要朕听你的不成?」声音瞬间冷了几分。
这狗皇帝的脾气真的让人有点琢磨不透,难怪说君心难测,一点都不假,简直喜怒无常。
「陛下,既然要谈,那妾倒是有两个问题先问,希望陛下能解了妾的疑惑。」见对方不妥协,她只能想办法拖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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