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还是当初那个封闭在山上的朱松凌。
一个被唾弃被忽略的透明人。
或许到死,也没有迈出一步落岭的勇气。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你继续走下去,这条路会很危险。”
朱松凌温柔地揉了揉江蓠卿的脑袋。
“可以多多依赖朋友。”
不止是祁南阳,他也可以的。
江蓠卿听见他这番话,回过神来抬眸看着他,“那你现在,算是我的小伙伴了吗?”
朱松凌收回手,疑惑地看着她。
“从你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朋友了啊。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不然怎么把我带回家了?”
“我那个时候只是想,能帮的话就尽量帮一下吧,其实没有想过要深交的。”
“喔。”
“你生气了?”
“没有。我一点都不生气,只是觉得你人还怪好的。有点担心,你以后会被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被报复的小狗
湘南区第二人民医院,病房内。
江蓠卿把花装饰好。
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昏迷不醒,他的面容在这清冷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憔悴,紧闭的双眼下是深深的黑影。
“这是我哥,苟冽川。”
像是害怕惊扰到病床上的人,朱松凌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他带着江蓠卿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朱松凌有些难过地低垂着脑袋,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苟冽川。
他轻声说着话。
“爸爸工作忙,应酬多,而且也有了新家庭。”
“我哥这样半死不活的不去打扰他,对他来说刚好,他也只是请了护工来照顾我哥,别的不闻不问。”
所以他从没见过他爸。
倒是他偶尔来这里照顾他哥。
一边说,朱松凌一边熟练地拿起布,给病床上的苟冽川擦拭手臂。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孤僻世界,江蓠卿也想着要做点什么,于是学着朱松凌的样子帮忙。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是啊,我有空就会过来看看,免得护工怠慢了我哥。”
长时间住院又没有亲人来探望。
有一些人一开始还会尽心尽责照顾,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懈怠。
江蓠卿也帮忙擦拭着苟冽川的手。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指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
两人静静忙着。
等到差不多了,朱松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