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还想再跪,却被皇帝摁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朕知道你一向聪明,这些年跟在朕身边委屈你了,是朕无用,最後还想要继续留着你,是朕的错,但你我相伴这麽多年,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以後那孩子若是对你多有敬重,那你便多留留多帮帮,若是那孩子不学无术,那便是他的命数,你保全自己为重。」
这发自肺腑的言论一出,云时就知道自己又栽了,明明前几秒还因为皇帝利用他,想让他背锅而愤怒,眼下却又觉得皇帝可怜,恨不能为其赴汤蹈火。
他又回想了自己自穿越过来後发生的事情,皇帝待自己算得上好了,宫中人人都知道皇帝宠信自己,这也是皇帝的一种庇佑,膳食也是想着自己,且从未苛责过自己,虽说自己一开始奉承居多,可後来也随意了许多,皇帝对这些也未曾怪罪过。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谁让自己心软呢,「陛下万万岁,奴才全听陛下吩咐。」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帝却是看淡了,无所谓地道,「万万岁,都是唬人的。」
「行了,不说这个了,朕将北门附近靠近皇宫的那排院子赏给你,用作西厂办公的地方,在北门附近还有一座宫殿,也赏赐给你,你住在哪里往後办公出门也方便,至於如何收拾你同李嘉商量,朕就不再过问了。」
云时一一应着。
最後皇帝想了想沉吟着道,「今儿就在屋子里候着吧,往後你便不能一直伴朕身边,朕怕是会不习惯。」
「奴才往後每日来给陛下请安。」
「好」
而宫外,随着参加宴会的诸位大臣出宫,皇帝在宴会上大肆封赏,且设立西缉事厂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一种更是有人直接派了门人往杨丞相府邸而去。
此时杨丞相正坐在厅堂内用膳,妻子和几个嫡出子女围坐在桌前,杨丞相的身侧站着才刚入府门几个月的妾室,妾室弱柳扶风,不过十八九岁,正在为杨丞相布菜。
杨丞相膝下子女接近十个,也都成家立业了,各家在各院子开火,不过今日杨丞相难得在家,杨夫人便将几个儿子叫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几个儿子年岁大,不好往父亲的方向看,便低着头吃饭,而杨夫人早已习以为常,在人进屋的时候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只有小女儿目光时不时往妾身的身上看去。书中道江南女子温柔如水,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真的江南女子,免不了好奇。杨夫人看见了,知道女儿好奇,也没管,随她去了。
屋内的气氛还算融洽,管家却进了屋子,在门口道,「老爷,有人来访。」
「何人?」
管家并未说话,反而径直走到杨丞相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杨丞相道,「将人带去书房。」
「是」管家应声出去了。
杨丞相在妾室伺候下擦了手也跟着出去了。
杨丞相离开了,妾室便来到了杨夫人身後,打算伺候其用膳。
但是杨夫人却没这个打算,「你也下去用膳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妾身谢夫人体恤。」
杨丞相到了书房门口,正好管家也将人带到了,这是熟人,礼部尚书门下之人,林清。
杨丞相将人带进了书房,道了声坐吧。随即自己坐到了位置上,一旁在书房伺候的小厮给二人端了杯茶水後退了出去,顺道关上了房门。
林清并未喝茶,而是按照临走前大人的吩咐,说了周临等几位大人被封为右相的事。
杨丞相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於他而言这算不得什麽大事,原礼部尚书与自己是好友,而工部尚书……这都是无须提防,唯一需要防备的也不过是周临。
他与周临是同一批的考生,当年的殿试名次也相差无几,为官能力与手段也是相差无几,但是因为他与凌王交好,在先帝年老时,利用了这层关系,这才成了左相,而周临成了吏部尚书。
他们二人明面上看似和睦,但内里的争斗一直没断过。
而今陛下这是想靠这几人牵制住自己,太过天真了,也太过自以为是了。他这麽多年的丞相可不是当的。
杨丞相面色未变,问道,「还有何事?」
林清道,「陛下,陛下设立西缉事厂,监督臣民言行,并且任御前总管太监云时为西厂提督太监。」
杨丞相刷的一下站起身,手死死地握住桌沿,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林清顶着莫大的压力又重复了一遍。
哗啦,瓷器摔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便是砰砰两下,杨丞相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声音之大在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许久未见老爷发这麽大的脾气了。
「荒唐,实在是荒唐!前朝的覆灭与西厂脱不开干系,真是不配为君,私心作祟便要这天下人为其陪葬,有他作茧自缚的时候。」
儿子杨峥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那句不配为君。他朝着院子里的人摆了摆手,「都出去吧,在院子外守着。」
「是大少爷。」下人出去的时候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他敲了敲门,「父亲,儿子可以进来吗?」
「进」
杨峥进到屋子里看到屋内的景象并未说话,而是去重新倒了杯茶水放到了桌子上,而杨丞相则是同林清说了两句将人打发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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