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从小就对书籍情有独钟,可惜寨子里真的没几本书。游叙自身也就仅有书籍几本,而且她更在乎练身一事,时常叮嘱小芳她们要注重锻炼身体。
小芳也是昨天突然想到这些压床底积灰的书,然后拿出来翻了翻,发现有些句子不大明白意思。
范奚辙调整情绪,揉了揉小芳的颅顶,挤出一抹笑容:“这些就是全部了吗?房间里还有书吗?”
小芳看着师母颇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认真想了想道:“房间里可能还会有几本遗落的。”
范奚辙:“你待会拿过来,我改改其中的内容。”
“好的。”小芳点点头,心中思考起师母生气的原因。
不过她非常喜欢师母对于方才那段话的释义,太符合她的形象了!可是师母说那段话有错之处,那就等师母将它修改完毕,她再把那段话背下来。
陆回芳在心中已经想到了,当她志气昂扬昂首挺胸胸有成竹地在一众小孩面前滚瓜烂熟地背这段话,并且说出它的意思时那些小孩目光崇拜的模样了。
陆回芳:默默暗想,自信昂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小雅·斯干》
二十四两银子
夜幕临至青山,范奚辙疲惫地伏在小案上。昏沉的烛光也让人更加无精打采,墨水未泅的毛笔搁在笔架上,她手臂下压着的是一堆累起的书。
那个看起来简易的笔架是范奚辙强烈要求做的,游叙根本拗不过她,只好去山上拾了数十支木头,从中选了最好的一支,然后花了七天的时间给她做了出来。
虽说确实比不起汴京那些昂贵的玉质笔架,但也算得上是巧妙了。
她手臂下那一堆累起的书,全是她费尽心思合同寨子里的孩童们一起从寨子的各个角落里收罗出来。
这几天她一直在修改其中的内容,令她心神俱疲,想着干脆她自己重新写一本算了。
而且休息时想翻开几本话本子看看、放松放松,一打开便是——
“那孟家幺女纯情乖巧……”
“那远道而来的清贫少年郎一身正气,眉目藏匿着几分明朗,神色自若,楚楚谡谡,好叫她春心暗许……”
“……”
这看得范奚辙心里一阵恶心,不知道是哪些个穷酸书生写出来的废文,真是浪费笔墨!
她还是喜欢看嬴刀领慧的书,嬴刀笔下的王栾真的非常符合她心目中大女人的形象,每次都让她看得心潮澎湃,那是位热烈而飒爽的少年。
只可惜如今她身处深山,不得而看。
范奚辙虽然喜欢梳桩打扮自己,但是她内心却也羡艳向往王栾那般潇洒的生活。
非常之割裂。
今日是个重大的日子。